刀刀見血,聽得渾身不自在的外人——鷹司龢的秘書近衛感覺快崩潰,這兩人是有深仇大恨嗎?那種非把對方大卸八塊、丟進油鍋的表情……這對同血緣的姐弟實在像得太可怕了。
“這可由不得你,”美得超越了性別的鷹司清華笑得很痞。“我們鷹司家的男人向來都是以羽林家的女子當作婚姻物件。”
“現在什麼時代了,門當戶對我去你的!”
“鷹司龢你以為我不敢打你?”她把指節拗得喀喀作響。
“我已經很客氣了,誰叫你沒蛋蛋,害我罵起人來也不過癮。”他根本完全不懂什麼叫收斂。“來啊,誰怕誰?”
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放的屁有多臭,什麼叫作鷹司家族的男人就得娶羽林的女人?難道就算對方醜得跟貞子有得比他也得收下?
鷹司清華用力的吐氣,光猜這個弟弟的心事就夠叫人挫折的了,現在居然還被派來出這種任務,她寧可去以色列打那些好戰份子也不想來面對他。
勉強冷靜下來後,她拿出相片和資料攤開。
“就這娘們?”
“人家是普林斯頓大學的畢業生,精通五國語言,容貌能力都是一等一。”
“重點你沒說。”五國語言又如何?他會的比她還多。
鷹司清華嘆口氣,她這弟弟該精明的時候比狐狸還狡猾。
“羽林筑波還有另一個身份,她是士倫多集團總裁的獨生女,身價八百億,你說呢?”
“你老弟我隨便一個眼神丟出去,就有成千上萬的女人撲過來,為什麼我要將就這種貨色?”
她差點腦充血,這種貨色?就算從小就知道他眼睛長在頭頂上,現在她還是很想拿菸灰缸敲他。
“你是Gay?”這是唯一的理由,要不然像羽林家這樣優秀頂尖的女孩,誰不想要?
“你還雙插頭咧。”
“既然不是就認命給我結婚!”
“你威脅我”
“是啊,就是威脅你,除非你健忘,忘記你當初接任當家時發的誓,包括你兒子的兒子每一代都必須這麼聯姻下去才能維持平衡。”
“你以為我喜歡坐這位置?”鷹司龢冷笑。
“算我求你。”
這算什麼?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你不喜歡我們替你挑的這個人選,可以,男人在外打拚,外頭有個三妻四妾是正常的,我這麼說,意思夠明顯了吧?聰明如你鷹司龢應該知道怎麼做。”鷹司清華並不想逼迫他,但是,不逼他,就算到了六十歲,他還是不會安定下來。
“鷹司清華你是腦殘還是被豬附身,你用哪隻眼睛看見我鷹司龢需要靠女人才能把鷹司集團帶上巔峰?”他開始玩起手指頭。“安定等於無趣,你不知道嗎?”
“我沒有否定你的能力,只是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集團需要繼承人,你不要忘記集團的候選繼承者必須在前任掌權者四十五歲的時候推派出來,你已經三十歲了,除非你想眼睜睜的讓集團落到別人手中,那就儘管死守你的獨身主義。我話說到這,隨你愛聽不聽。”
她這弟弟不只有野心,還有別人沒有的狠勁,他從小跟在父親身邊見習,二十歲生日一過完就接掌鷹司集團所有的堂口,不到十年他把本來被警察撲滅得幾乎奄奄一息的賺錢行業全部化暗為明,光明正大的在白道的眼皮下經營酒店、賭場、討債公司、保全、軍火,事業遍佈世界四大黃金地段,誰敢說他不強?
“說完了?”
“完了。”
“需要我這做弟弟的替你叫車嗎?”
“不必,我有司機在樓下等著。”
“那慢走。”鷹司龢做出不送的手勢。
“你還是那麼囂張,連我你都趕。”鷹司清華嘴角一彎,垂下睫毛回他一笑。
“我不認為你想留下來跟我大眼瞪小眼,然後又說被我氣得胃痛。”
“你自己好自為之。”她雙臂撐住桌面,椅子無聲的在長毛地毯上往後移動,站了起來,足下的高跟鞋邁開,踏上大理石地板,清脆的叩叩聲透露她的強勢,直到出了門去。
好強的氣勢,可惜鷹司龢不吃她這套,他有自己的考慮。
他沉思的表情落入近衛眼中,近衛放膽湊過來,把公司裡不得八卦的金科玉律忘得精光。
“我說鷹司,你不生氣?”
近衛也是五攝家族的一員。
所謂的五攝是貴族姓氏,鷹司這顯赫的家族在明治維新時代曾被冊封為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