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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懿一模一樣的衣裳,這差事哪能落在一個雜役宮女和太監的手裡呢!

恭靖妃嘴快,忙捱到皇后身後拊掌道:“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幸虧湯藥無事,那可是孟太醫給娘娘開了調理身子的。”

淑懿暗自莞爾,滿座的嬪妃也各各瞭然,調理身子?皇后年輕無恙,會有什麼病痛?還不是叫孟太醫給她開方調理,以求龍子的。

皇后聽了這話,那粉白的臉兒頓時變作灰黑,狠狠瞪了恭靖妃一眼,恭靖妃才自知失言,忙訕訕地坐了回去。

到底是懿靖大貴妃拿出長輩的款兒來,安撫道:“到底還是皇后的湯藥要緊,呆會兒就是太后知道了,也要讚揚貴妃的!來,快來坐吧!”

淑懿向懿靖大貴妃和皇后行了禮,便坐在了皇后下首。

這裡嬪妃們又與相鄰的人說了一會子話,只不像方才那般火藥味十足了,皇后見淑懿身著蜜合色二色金銀線的裙襖兒,風姿楚楚,婀娜有致,滿腔的鬱郁不知從何而起,又不知向何處發洩,偏偏淑懿又頻頻與她議論茶水的清香,點心的甘甜,皇后無法,只得心不在焉地應和,淑懿似是毫不覺察,依然與皇后言笑如常。

宮女又一聲通傳:“太后來了!”

只見孝莊扶著蘇茉爾的手,緩緩的走了進來,香色福壽綿長的軟緞宮裝,外頭罩著青皺綢一斗珠的羊皮褂子,看起來更添莊重。

眾人都站起來,行禮請安,孝莊免了眾人的禮,坐在上首鳳案之後,笑道:“今兒是大貴妃的好日子,哀家沒叫皇帝來,是想著只咱們娘們兒在一起,說話倒隨意些,宴畢之後,皇帝還要親自來給大貴妃拜壽呢!”

懿靖大貴妃忙推託道:“太后折殺妹妹了,哪敢勞動皇帝聖駕?就連博果爾,昨兒我都囑咐他,若是外頭應酬多,只管忙他的去!”

孝莊揀了一枚榛子瓤,送進嘴裡閒閒地嚼著,笑道:“博果爾是一定要叫他來拜壽的,平日在外頭瑣事纏身,不大進宮也就罷了!”

懿靖大貴妃突然識趣地住了口,自從四貞潛出宮去待產,博果爾擔心她的安危,哪還有心思入宮來?

孝莊也是心照不宣,笑道:“不過年輕人忙碌些總是好的,不像咱們這些人,倒是也想找幾件事來做做呢,就是越發地成了老廢物了!”

孝莊這句話一出口,滿座嬪妃自然又是一陣奉承,說了許多“兩位長輩尚且年輕”的話。

孝莊搖手道:“哪裡?你只看我們兩人的兒子,有多大年紀,就知道了,博果爾是先帝幼子,竟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孝莊這句話也是成心想敲打敲打懿靖大貴妃,想起四貞因為博果爾的緣故同她這位義母生分的事,孝莊就不免有心結。果然,懿靖大貴妃臉色變了一變,旋即笑道:“還是姐姐疼博果爾,妹妹記得先帝在時,都不曾提起過博果爾往後娶親如何如何,那時先帝心心念唸的,倒是八阿哥往後娶福晉的事呢!”

八阿哥是宸妃海蘭珠所出,子因母貴,皇太極在時也對他極盡寵愛,只不過八阿哥命薄,只活到兩歲便即夭亡,皇太極因此傷心不已。

宸妃雖然是孝莊的同胞姐姐,然而就是因為她,孝莊在丈夫生前不是最受寵的,在丈夫死後還要為著自己位份低於懿靖大貴妃,在順治即位的事情上備受折磨,孝莊把她這大半世的辛酸,都歸於胞姐,自然對海蘭珠十分的忌諱。

這時忽而聽到懿靖大貴妃提起海蘭珠來,心口頓時像吞了蒼蠅一般的噁心,不料她無意四顧時,忽然瞧見了皇后身上這一身頗具古風的裝束。

孝莊愣住了,懿靖大貴妃卻只含著澹澹的笑意,噙了一顆蜜漬櫻桃,慢慢地咂著。只聽孝莊字字如釘地道:“皇后今兒主意倒新奇,怎麼想起穿這麼身衣裳來了?”

皇后早看見孝莊盯住自己的眼神,夾著幾分銳利,幾分嫌憎,便覺事情不妙,但她一頭霧水,連怎樣對一臉鐵青的孝莊解釋都不知道,只得惴惴答道:“兒……兒臣以為,太后皇上崇尚節儉,但是自大清入關後,後宮中的衣飾愈加得奢靡,倒是入關前的裝束,樸素無華,既不失莊重,又可省去許多銀子。”

孝莊本是拿著一隻成窯薄胎的填白蓋碗,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茶葉,此時將碗蓋輕輕一放,沉聲道:“哀家記得皇后素日並不喜櫻草色,嫌不夠大氣,怎麼今兒倒穿上這個顏色了?”

皇后只得硬著頭皮答道:“這……這……兒臣是臨時去尚服局找有關外之風的衣裳,所以樣式顏色都極少,也就這件還算使得,便勉強穿了來了!”

孝莊似有了然之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