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葉忱拉著她往與隔壁雅室相鄰的那面隔牆走去。
凝煙有預感那不是她想看到的東西,她不願意去,葉忱卻不由分說,幾乎壓著她到牆前,說是牆面,上半部分其實是一片片槅扇。
修長的手自她身後探來,略微推開一道縫隙,不堪入目的畫面直衝進凝煙眼中,她渾身僵硬,血液直衝進腦中,瞳孔縮緊著,雙手不受控制的發抖。
葉忱低腰在她耳邊輕聲說:“大抵兩人並不知道這雅室並不私密,才會情動至此。”
他輕抬起眼簾,燭光照在屋內,一室昏黃,兩具裸\露的身軀糾纏在一起。
凝煙猛地轉過頭,葉忱抬手捏住她的下頜,逼她看著,“看清楚,這就是你選擇相信的人。”
凝煙掙不開,就這麼眼睜睜,木然的盯著屋內,眼淚一顆顆順著臉龐淌落,滴到葉忱的指上,他絲毫沒有容情的說:“還要被他傷害幾次才夠,你與他,從頭到尾就是錯,煙兒如今能明白了嗎?”
葉忱低眸凝著她蒼白髮抖的唇,“那聲夫君,到底又該喚的誰?”
葉南容迷醉的神情和從喉間發出的低吼,讓凝煙感到無比噁心,強烈的反胃感衝上喉間,她俯身欲嘔。
葉忱臉色微變,合上槅扇,輕撫她的後背,凝煙乾嘔到眼裡全是淚水,卻什麼都吐不出來,只覺得滿心荒涼,可悲可笑。
她怎麼會那麼傻,竟然真的以為她能和葉南容從新開始,為此她還感到自責,甚至對小叔冷漠惡語,她的信任就換來這樣的結果,他要這麼傷她。
她眼裡的光彩破碎不堪,葉忱不是不心疼,可他必須要讓她對葉南容徹底絕望,他從袖中取出那份被他扣著的放妻書。
“若非他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不會把這拿出來。”葉忱默了默,“早前他動過與你和離的心思,我讓他想清楚。”
凝煙麻木開啟紙張,她認得葉南容的筆跡,決絕無情的字眼一個個印進她眼裡,所有的幻想,最初的希冀,都在這一刻崩塌,徹底心死絕望,眼淚忽然就幹了。
“煙兒,如今我只希望你想清楚。”葉忱視線深鎖著她。
凝煙覺得自己真的太傻了,所有包容都不復存在,接二連三的衝擊讓她什麼都不想再考慮,她只知道自己不想與葉南容有任何的糾葛。
“我要和離。”說出這句話,凝煙整個人就如同脫了力一般。
“我要和離。”她喃喃重複著,看向那張放妻書,“既然他寫了放妻書,那是不是隻要我簽字畫押就可以,還要做什麼?”
葉忱扶在她肩頭的手微微收緊,手背上的脈絡奮激跳動,“還要雙方親眷的簽字畫押,再去官府改戶,但如果確定是你的意思,我會處理好一切。”
與此同時,雅室外傳來一行人走上樓梯的聲音,“怎麼不見三郎與凝煙。”
“姐夫與阿姐先上樓了,應當就在這裡。”
“欸,這裡有聲音,定是在這。”
凝煙聽出是顧氏和凝玉的聲音,呼吸哽在喉嚨口,所有人都來了,一旦被撞破,就是天大的笑話,不過葉家一定會壓下訊息,息事寧人,讓她忍著,再將楚若秋收進門。
不知誰將隔壁的門推開,接二連三的驚呼聲不斷傳來,震驚,痛斥,還有勒令關門的聲音,亂成一團。
凝菸頭疼欲裂。
“我可以什麼都不管嗎?”她無所適從的望著葉忱,她不想去管會有什麼後果,會掀起什麼軒然大波,她現在只想把自己藏起來。
葉忱等的就是她這番話,他眼裡劃過如願以償的笑,輕輕說:“都交給我,從此刻起,你和葉南容再無任何關係。”
……
另一邊,顧氏被突如其來的一幕氣的險些暈厥過去,自己兒子與侄兒竟然四通苟合在一起,這讓她怎麼接受的了。
可當務之急,就是不能將事情鬧大,她一邊讓混賬的兩人趕緊收拾妥當,另一邊還要下令不讓訊息擴散。
沈凝玉卻心急不見凝煙的蹤跡,口不擇言道:“他們兩個狗男女將我阿姐氣哪裡去了!”
顧氏氣急要呵斥,可是即沒理又沒底氣,只能安撫道:“玉姐兒先別急,別囔囔了,已經讓人去找了。”
“我怎麼能不急!”沈凝玉氣惱的恨不得衝進去將那兩個狗男女打上一頓,“我自己去找。”
她提著裙蹬蹬蹬往樓上跑,險些撞上迎面而來人,正要呵斥其讓開,一抬頭,見是葉六爺,才勉強忍住沒有口出狂言。
正欲錯身走開,葉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