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
趙書翊看了眼他身後的大殿,又看看他,在站起身。
“老師,今日的事真的與我無關。”趙書翊確實被嚇到了,眼裡流露出心有餘悸,要是父皇真的懷疑他,說他殘害手足,廢了他的太子位都有可能。
“我知道。”葉忱打斷他,“回去好好休息,皇上不會再過問。”
趙書翊欲言又止,在葉忱從容的目光下漸漸安下心,“多謝老師。”
葉忱踩著暮色踏進府中,遠處宴席上熱鬧喧囂,他獨自沿著小徑慢走,楊秉屹等候在道邊,一見到他便快步走過去,“大人。”
楊秉屹緊跟著葉忱的步伐,“方才三少夫人來汲雪居找大人。”
沒聽到葉忱回話,楊秉屹舔了舔唇接著說:“這會兒三少夫人還等在汲雪居。”
感受到掃視而來的目光,楊秉屹把頭垂的更低,“並非屬下自作主張,實在是三少夫人的情況,看起來十分不妙。”
三少夫人是突然來的汲雪居,只說要見大人,他本想推脫將人請走,可三少夫人看起來明顯不對勁,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他唯恐出亂子,只能先將人請進內。
“三少夫人還叮囑屬下,決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只等大人過去。”楊秉屹略抬起視線,目光悄探向葉忱。
葉忱已經能想象出,沈凝煙會是怎麼樣一副無助可憐的模樣,只等他過去?
他似笑非笑的掀唇,真當他是好人了?
楊秉屹敢將人留下,也是心裡下意識認為,大人不會真的不管三少夫人,可這會兒看大人的神色,便又拿不準了。
葉二爺從宴席的方向走來,招來一旁的下人正要問話,一抬眼見到葉忱,松神快走過來,“陸首輔問了好幾回,你怎麼還不來,還在等你過去對飲呢。”
“那就讓他等著。”葉忱不緊不慢的對葉二爺說,“我先回趟院子。”
“欸。”
葉二爺話還未說盡,葉忱已經抬步離開。
楊秉屹朝葉二爺拱了拱手,快步跟上。
楊秉屹跟著葉忱走進汲雪居,在他身後道:“三少夫人在偏廳。”
葉忱看向漆黑不見光亮的屋子,如往常一樣的悄寂,絲毫不像藏了在裡頭的樣子,“為何不點燈。”
“三少夫人不讓屬下進內,只說等大人。”
又是隻等他?就那麼篤定他不會不管是麼?
葉忱朝著偏廳走去,抬手欲叩門,一道極細微的顫喘聲,隔著門板縹緲落進他耳畔。
葉忱抬起眼簾,沉黑如墨的視線定定落在隔絕了視線的門板上。
緊接著是更急促的嗚咽,像是痛苦至極。
葉忱眉頭一擰,直接推門走進去。
屋內漆黑不見光亮,一聲聲的喘\息卻將空氣攪的紛亂,獨屬於小姑娘的甜香氣味被放大到了極點,甜到泛靡,甜到黏膩,瀰漫了整間屋子。
“沈凝煙。”
回應他的,是一聲恍惚,不確定的,帶著哭腔的“小叔。”
葉忱心就擰了一下,他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眼睛很快適應黑暗,接著稀薄月光,看到了伏在桌上的沈凝煙,她如同從水裡撈出來,渾身氤氳溼潮,髮絲散亂貼在嫣紅的臉龐上,單薄的軟紗衣衫被汗意浸透,凌亂貼在身上,將玲瓏有致的身段勾勒的一覽無餘。
葉忱起初聽著她痛苦的聲音,以為是病了,可現下呈現在他眼前這幅樣子,顯然比病了還糟糕。
葉忱走進到桌邊,攫上她依然渙散的不成樣子眼眸,眼圈緋紅,額頭上沁著細細的汗,鼻尖也是,貝齒咬在柔嫩的唇瓣上,毫不心軟的留著一點點的齒印。
葉忱捏住她的下頜,指腹微一用力,將被蹂\躪到可憐的唇扯出。
感覺到貼在肌膚上的,不同於自己的滾燙體溫,凝煙不受控制的顫著唇,輕吟出聲。
葉忱同樣清晰感覺到她的顫抖,他低沉著聲音問:“出什麼事了?”
凝煙感覺自己已經被藥性折磨的快要死去,就像被拋在岸上的魚,馬上就要脫水而死。
葉忱的到來,於她來說就是懸崖上的繩索,她勉強讓自己找到一點清明,搖頭氣息不穩的說:“我,我不知道,我陪著夫人們聽戲……忽然就感覺不對勁。”
葉忱打斷她,“我是問,為什麼來這裡?”
凝煙無意識的搖頭,身體迭起的折磨讓她幾乎掉下淚來,無比艱難的,一字一顫的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能想到的只有,只有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