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扶著他的手臂下船。
提前下了船的沈從儒和溫氏看到兩人,立即迎上前,溫氏一雙眼睛則牢牢盯著凝煙搭在葉忱手臂上的手,眼裡的喜悅藏都藏不住。
凝煙不自在的趕緊把手放下,臉側過一邊,耳廓微微發熱。
葉忱含笑看了她一眼,坦然自若的對著沈從儒道:“沈大人舟車勞頓,已經安排了馬車,送幾位去府邸。”
沈從儒拱手就要作揖,想到面前的人以後得叫自己一聲岳父,又定定了神,放下手說:“葉大人費心了。”
葉忱客氣一笑:“那就上馬車吧,我送你們過去。”
“六爺事忙。”凝煙聞言便要拒絕,“我們自己過去便是。”
葉忱不緊不慢說:“今日我得空,只怕招待不好你們。”
溫氏受寵若驚,趕忙開口,“我們人生地不熟,就勞煩葉大人了。”
沈凝玉攙扶著沈老夫人站在一旁,聞言一噘嘴又要嘀咕,被溫氏剜來的一眼給堵了回去。
凝煙也知道推諉不過,乾脆也不做聲了,走過去和沈凝玉一同摻著沈老夫人,“我們上馬車罷。”
其餘人也紛紛各自坐上馬車,往城內去。
馬車行到西寺街,錦瓶又一次衝出來攔了葉忱的馬車,這一次安陽也親自走了上前,錦甁牽絆住駕馬的護衛,她則藉機登上葉忱的馬車。
“長公主,使不得!”
護衛的聲音被隔絕在了布簾外,葉忱蹙眉看向面前的人,“長公主這是何意?”
安陽眼裡帶著哀求,“關於我母后。”
“我以為,你已經清楚我的態度。”葉忱聲音不耐。
“我知道母后罪犯滔天,可她畢竟是皇后,斬首示眾只會讓皇家威嚴也淪為天下人的笑柄,我求大人網開一面,可以將她終生幽禁在宮中,起碼留她一命。”
跟在後面的馬車也漸漸停下,楊秉屹上前來詢問,葉忱道:“帶他們先走。”
他重新看向安陽,“此事乃是皇上做的決斷,你與其求我,不如去求皇上收回成命。”
說完便側過目光,不去看安陽苦苦哀求的臉,淡漠道:“公主請回吧。”
安陽一顆心絕望的往下墜,她能求的人就只有葉忱了,“我知道大人的處事原則,要怎麼樣大人才肯幫我?”
葉忱目光淡然望著車軒外,凝煙所乘的馬車正自面前駛過,恰巧她勾開布簾,望了一眼過來。
又落在葉忱面前的安陽身上。
安陽這時往前走了一步,眼裡含著掙扎,她已經走投無路,唯有寄希望於葉忱身上,她放低姿態,想求他一絲憐憫動容。
她將自己的手柔柔搭在葉忱手背上,期期艾艾的垂淚道:“只要大人肯幫我,我做什麼都願意。”
葉忱在安陽搭手到自己手背上的那刻,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難看,抽手,目光凌厲掃向她。
冰冷不帶一絲溫度的目光,讓安陽心上一陣發寒。
葉忱再看向窗外,凝煙已經放下了簾子。
“是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葉忱徹底冷了眸色,說著拿出帕子擦拭過手背。
安陽僵硬看著他,世人皆道太傅溫文,她也一直這麼認為,甚至愛慕著他,全然不信母后所言,甚至拿他當最後能幫自己的人。
可此刻,她卻在他身上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涼薄,和沁入四肢百骸的鋒利氣場。
葉忱擦了兩下手,將帕子丟到地上,啟唇吐字道:“至於你,在我這裡,一文不值。”
葉忱遲眾人一步到沈府,沈從儒滿面笑意的走過來相迎。
葉忱掃看了眼庭院,沒有看到凝煙的身影,他笑著問沈從儒:“老夫人他們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沈從儒點頭不止,“葉大人太費心了,這,這簡直太周到了。”
葉忱輕笑一聲,“府邸是皇上賜的,我不過就是簡單讓人拾掇了一番。”
連下人廚子都安排好了,怎麼會是簡單,沈從儒抬手做請,“葉大人,我們去花廳聊。”
葉忱頷首隨著沈從儒去往花廳。
另一邊,凝煙幾人正由下人帶著,在府裡熟悉閒逛,走過花園,溫氏欣喜道:“還有這麼大個蓮池呢。”
凝煙扶著沈老夫人走過去,笑說:“往後祖母閒暇時,也可在此處喂喂魚兒。”
沈老夫人含笑點頭,眼中也滿是喜色,園子裡的每一株花草都精細修剪過,蓮池的水都清澈乾淨,可見葉忱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