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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次傷她,直到她收回一切,他才追悔莫及。

欺入肺腑的痛楚翻攪,極致的痛撕裂他的心臟,揉亂他的理智,窮途末路的無望感清晰浮現。

趙應玹咬緊齒根,用力看清楚眼前的少女,按著發抖的呼吸,在口中無聲咀嚼著“嫣兒”二字。

嫣兒……嫣兒……

晦暗似迷了濃霧的眼裡劃出細碎的笑,呼吸間含著難以言喻的顫奮,這一次,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番外九

司嫣又望向趙應玹,確認他要將米自己,才鼓起勇氣抬手去拿,也並非一下抓走,而是無比珍重的捧住米袋。

看到自己兩隻手髒兮兮的,而那隻託著米袋的大掌白皙修長,司嫣侷促曲起指尖,唯恐碰到他,把他的手也弄髒了。

她的小動作沒有逃過趙應玹的眼睛,心口漫出不捨,小姑娘如今才滿十二,本就還年幼,身形更是遠較同歲的女子要瘦弱許多。

小小的一雙手,指頭細細,指緣的月牙都已經淡的快看不見,上輩子,他就花了很長時間來將小姑娘養成含苞待放的樣子。

又親手摺毀。

司嫣捧過米袋,鄭重其事的朝趙應玹道謝:“謝過大人!”

見他視線落在自己手上,司嫣愈發自己覺得像個髒娃娃。

趙應玹看的卻是她的掌心,隱約可以看見蹭破了皮,見她怯怯攏緊雙手,他收回目光站起身道:“無妨。”

司嫣也隨著站起,她已經知道他身量高挑,可真正站起來,竟連他的胸口都夠不到。

他就像巍峨群山間最料峭山巔,也像高懸的月,是她遙不可及,只敢悄悄仰望的存在。

她抱緊懷裡的米袋,深深鞠躬,又說了句“多謝大人”才匆忙跑開。

司嫣一路抱著米跑回永水巷,灰漆漆的小臉上漾著笑,在滿是瘡痍的日子裡,划進一抹亮色。

“奶奶!”

司嫣跑進屋子時,臉上的笑都還沒散去。

見奶奶躬腰側躺著,趕緊跑過去,小聲緊張地喚:“奶奶。”

“嫣兒回來了。”

看到奶奶睜開眼睛,司嫣長長鬆出一口氣,獻寶似的將懷裡的米給她看,聲音壓得低低的,“奶奶看,我拿來米了!”

奶奶慈愛撫了撫司嫣的發頂,吃力的點頭,“嗯。”

“我去熬粥。”

司嫣熬了一鍋子粥,與奶奶兩人捧著碗一起吃,她小口小口的吃,無比珍惜。

看著碗裡米粒分明的白粥,司嫣又想起給自己米的人,她不知道他是誰,只感覺那一刻,他屈尊蹲下來與她平視,溫柔微笑的時候,猶如神祇。

“怎麼發呆?不吃可要涼了。”

聽到奶奶的聲音,司嫣倉促回過神,低頭吃粥,腦袋差點埋進碗裡。

陸吉拿著信使送來的軍情急報去見趙應玹,將急報遞上說:“公子,是大公子送來的急信。”

趙應玹接過書信,指腹漫不經心的輕描著封口處的漆蠟。

父親命他與趙應璃各率一路大軍,自東西攻過兩江,在北古口會晤,整軍揮師北上。

如今趙應璃應當駐軍在距北古口還有五百里的潼關峽,兩軍僵持,所以送來急報,讓他發兵增援。

趙應玹撕開信封,快速看過信中內容,果然與前世一致無二。

信紙被隨意擱到桌上,陸吉自然也看到了上面的內容,出聲問:“公子可要屬下傳令整軍?”

趙應玹頷首,“五日後拔營。”

陸吉矮身正欲退下,一名被派出去的侍衛快走進來,陸吉心頭微動,先前公子與那小丫頭的交談已經讓他感到詫異,之後更是命人監視其動靜,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緣由。

“出了何事?”

不等他問話侍衛,趙應玹的聲音已經先一步響起。

……

陸吉隨同趙應玹離開府衙,此時已是夜半,長街上空無一人,家家門戶緊閉。

隱約看到暗處有一個朦朧模糊的身影在跑,陸吉定睛看過去,“是白天的小丫頭。”

空曠的街上,只有她在漫無目的奔跑,一間間去敲門,有的沒有開門,而有的哪怕開了門,裡面人也只是揮手將她趕走。

跟在後頭的侍衛說:“這位姑娘的奶奶突然病勢加重,昏迷不醒。”

陸吉皺起眉,如今這種時局,這個時辰,恐怕找不到郎中願意去給逃難的流民診治。

他轉頭去看趙應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