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個字幾乎帶了哭腔,還有委屈與控訴。
葉忱眼中劃過的不僅有笑意,還有終於苦求如願的慶幸,俯身深切吻住她,啞聲喟嘆:“煙兒。”
煙兒,嫣兒,終於,你再次回到我身邊。
從深夜的蟬鳴,再到清晨的鳥雀叫,凝煙記不清分不清時辰,分不清晨昏,她只知道自己一遍遍的陷在昏聵裡。
每一回自己都像死過一遭,耳邊是葉忱低啞的哄聲,可事實他絲毫不留情。
直到破曉的第一縷晨光升起,凝煙才解脫昏睡過去。
葉忱洗漱過,換上楊秉屹送來的衣袍,走到床邊,柔聲喚:“煙兒。”
凝煙已經徹底怕了他,就連在睡夢中聽到他的聲音,都禁不住抖了抖,把腿牢牢摒緊,小手更是攥緊著被褥,試圖把自己藏起來。
葉忱也有些後悔,昨夜確實太過,可沾到她,他就已經沒法剋制,準確說,如今這樣,都已經是剋制過。
他俯身替凝煙掖好被子,又叮囑丫鬟將人照顧好,才離開宅子往宮中去。
……
凝煙這一覺睡得極沉,睡了整整一日之久,期間沈凝玉不放心的好幾次進屋檢視,每一回都不見凝煙醒來,急得直抱怨,“六爺到底是把阿姐怎麼了!”
直到她替凝煙蓋被子,不經意看到她身上滿布的斑斑駁駁,腦子才轟的一下反應過來,又驚又駭的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儒雅溫和的六爺會這般……瘋狂。
葉忱回到府上,得知凝煙還在睡,擰眉快走進屋內,掀袍坐到床沿處,輕撫凝煙的臉龐,“煙兒。”
凝煙只覺得又累又倦,身子重的像灌了鉛,勉勵才將眼睛睜開一些,看到葉忱,迷迷糊糊的以為他還要繼續,細嗚著央求,“不要了,小叔。”
“好好,不要。”葉忱將人抱到腿上,“丫鬟說你睡了一日,起來吃點東西。”
凝煙這才清醒過來,看著外頭將暗的天色,呆呆反應過來,原來自己睡了整整一日。
“是不是還疼著?”葉忱心疼不捨地說:“清早替你上過藥,可要好,恐怕要寫時日。”
凝煙咬唇,羞惱的把頭埋進葉忱懷裡,細聲囁嚅:“你怎麼……”
她根本都無法將昨夜的那個人,與此刻溫柔優雅的葉忱聯想起來,光是想到那天昏地暗的一幕幕,她都忍不住心悸顫抖。
“是我失控了。”葉忱輕聲哄慰,向她保證,“以後一定會剋制。”
凝煙聽他說以後,臉又紅了許多,葉忱溫柔笑道:“先起來吃東西。”
凝煙悶著腦袋點頭。
葉忱取來衣裳要替她穿,凝煙急聲道:“我自己來。”
哪有他幫她更衣的道理,葉忱卻堅持,“讓我照顧你。”
他極為耐心的替凝煙穿衣,見他彎下身還要為自己穿鞋,凝煙趕忙縮腳,葉忱握住她意圖縮逃,緊弓起的小腳,明知故問:“怎麼了?”
凝煙蜷著腳趾,支支吾吾,這,這太不像話了。
葉忱笑說:“煙兒是我的心上珍寶,哪一處都是。”
凝煙過去就知道,他的偏愛與呵寵是怎樣的令人無法抗拒,如今他更讓她知道,他會用所有來愛她,她可已不再謹小慎微,患得患失。
葉忱卻覺得這樣都是不夠的,他會以天下最好的一切來供養她,讓她再瞧不上其他任何一切,只會在他身邊,只能在他身邊,他們會無分彼此,難割難捨。
等凝煙洗漱穿戴好,飯菜也端了上來,兩人一同吃著飯,葉忱開口說:“待陸承淮一案結束,我便同你一去回江寧,可好?”
凝煙握著筷子的手輕輕用力,點頭說:“好。”
葉忱眸光溫柔,笑看著她,凝煙覺得他的目光會燙人,否則她怎麼耳尖都是熱了,她裝著鎮定,“快吃飯吧。”
凝煙說完悄瞥了他一眼,見他配合的端起碗吃飯,那顆滿是漣漪的心才稍稍平靜一些。
用過飯,葉忱考慮凝煙睡了一日,也該鬆動鬆動,便牽著她在手在院中散步消食,凝煙卻沒有他那樣的悠閒意態,眼看天色已經晚了,葉忱也不提要走,心中暗暗升起緊張。
如今她的心結已經解開,自然沒了那股豁出去的勁兒,相反只是一個眼神相對,都能讓她羞臊不已。
凝煙自己也懊惱惱,明明自己也非什麼都不懂的少女,怎麼還如此生澀露怯。
想裝得沉穩些,可這在旁人面前還行,她抬眸去看葉忱,在他面前,她只有種小孩扮大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