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只能眼睜睜看著葉忱離開。
楊秉屹看到葉忱自金水橋而來,低聲問:“大人可是回府?”
“去南宅。”
楊秉屹愣了一下,“是。”
葉忱踩著夜色,一路走進小樓,推開門的瞬間,他恍惚還能聞到空氣裡有細微的甜香。
思念驟漲。
他走到書桌後坐下,若是過去,他會抱著乖巧的小姑娘在他膝上,沒有一處不軟的身子緊貼著他,嗚嗚咽咽的扭蹭。
葉忱呼吸緩緩變粗,想要遏制思緒,已經遲了,乾脆放任。
此前他還慶幸,起碼她沒有狠決的撕毀那層窗戶紙,如今卻病態的覺得可惜。
她不該自欺欺人,應該知道,知道前世他是如何苦苦尋找讓她醒來的方法,如何日復一日,沒有希望,卻又執迷的抱住她的身軀。
應該讓她知道,他有多痛苦。
“煙兒。”
低啞的輕喃聲音裡,除了繾綣,還有不能化解的隱猛。
月華自窗欞灑進,薄薄灑在葉忱身上,他閉著眼,後靠在椅背上,彷彿溫文爾雅,可仔細看,他眉心沉緊,太陽穴處青筋猙獰浮起,幾滴汗水自鬢髮淌落,上下滑動的喉骨上同上布著汗意。
整個人被透骨的情慾和一觸即發的兇狠所包裹。
“煙兒,來我身邊。”
來感受他有多愛她。
夜風吹伏窗外的翠竹,晃出的陰影在他臉龐上明暗交錯,忽而風急,他眉心蹙的更緊,直到一聲悶哼,他緩緩睜開眼睛。
漆黑的眼眸內卻不見半點紓解,相反混攪著更深的戾氣和濃欲。
無法滿意,無法緩解。
怎麼連心口都不痛一下,他要如何感受到她。
此刻再想到那些阻礙在他面前事物,他只想都摧毀了,再把還耍著小聰明,企圖逃離他的小姑娘抓過來。
讓她好好由他處置,讓他盡興。
江寧,沈府。
門房看到馬車回來,走上前道:“姑娘回來了。”
凝煙被寶杏攙扶著走上馬車,初冬的天已經很涼,一陣寒風拂面,兩人都打了個寒噤。
尤其凝煙肌膚嬌嫩,兩腮更是一下就被吹紅,寶杏給她攏了攏肩上的披風,“姑娘快進去吧。”
凝煙點點頭,兩人快走進府內,就聽到迎面傳來寒暄說笑的聲音。
凝煙抬頭看去,是溫氏和沈凝玉正送客人出來,凝煙並不認識,不過看衣著,應當也是官紳人家的夫人。
沈凝玉率先看到凝煙,笑盈盈道:“阿姐回來了?”
溫氏乜來一眼,臉上的笑意在看清凝煙後就淡了下來,不滿掛在臉上。
凝煙全當沒看見,走過去請安,“母親。”
“回來了。”溫氏皮笑肉不笑的裝這樣子,偏頭對身旁的婦人道:“這是我的長女,凝煙。”
“還不見過林夫人。”溫氏對凝煙道。
凝煙則欠身說:“小女見過林夫人。”
林夫人笑意融融的打量了凝煙一番,讚許道:“這就是沈大姑娘,模樣竟是這般標緻。”
凝煙得體的回道:“林夫人謬讚了,凝煙不敢當。”
林夫人笑得愈發和融,溫氏看向外頭說:“馬車來了,林夫人仔細風大,快上馬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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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煙與沈凝玉欠身送行,溫氏待馬車走遠,收了笑臉,冷冷看向凝煙:“你又去哪裡了?”
凝煙道:“不過去走走罷了。”
原本凝煙能嫁進葉家,在溫氏看來就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沒想到她自作主張與葉三公子和離,這不等於把沈家的青雲路給斷了。
再看她不卑不亢的樣子,讓溫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被夫家休棄,你是覺得很有面子?”
凝煙皺起眉。
溫氏哼了一聲,瞪著凝煙繼續道:“你便該好好待在家中,少在外面招搖過世,給沈家,給你父親丟臉。”
溫氏越說越過分難聽,寶杏氣得臉都漲成了紅色,沈凝玉更是已經忍不住先頂撞:“母親,你說什麼呢?”
凝煙拉了一把沈凝玉的手,面不改的色看著溫氏道:“母親,我與葉南容乃是和離,京兆府衙門內還留有文書,夫妻緣淺,一別兩寬,我不覺得有什麼丟臉,倒是母親將和離說成休棄,硬要給自己弱下一頭,是何緣故。”
“你!”溫氏被凝煙一番話氣的不輕。
這個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