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沒讓人發現就好,我們還是去外面守著,等夫人回來。”
汲雪居。
楊秉屹守在院中,視線探看向偏廳,心中奇怪,大人進去許久,怎麼即不亮燈,也沒聽見什麼動靜。
而此刻的屋內,兩道呼吸揉摻在一起,一道破碎,一道粗噶。
葉忱從未見過這樣失控的自己,宣洩,兇狠,甚至暴戾。
直到耳畔變成分不清是哭是求的泣聲,那聲音越來越傷心,如同崩潰一般,哭喊著說:“我恨你!我恨你!”
“你忘了我如今叫你什麼嗎?”
“小叔!”
太過撕心裂肺的痛楚,讓葉忱驟然清醒,眼前如夢似幻的光影在頃刻間消散,一切旖旎靡麗的景象散做煙塵,屋內恢復到漆黑一片。
他胸膛幾番起伏,彌在心上的,不僅有痛,還有無止境的絕望、空洞,比痛更讓人無力。
耳邊哭咽咽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叔,救救我。”
葉忱緩緩低下視線,沈凝煙還搖搖欲墜的靠在他身前,衣衫是完整的,沒有因他的撻伐而烙滿狼\藉,眼裡也沒有恨,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或者說,是前世的畫面。
葉忱僨張的血脈還在皮下跳動,混雜了欲和痛,上輩子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同樣的事情在前世也有過,他那時怎麼做的?
方才的幻境已經告訴了他答案,那麼結局呢,是那一聲聲的恨。
他捏住凝煙的臉龐,“這就是根結所在是不是。”
他會按照幻境中那樣,一步步走到不可挽回的結局,葉忱不認為自己會害怕,然而彌在心上難以散去的絕望,在告訴他,會的。
若按照前世,他無疑會再次走上那個結局。
今日他若是在她不清醒的時候要了她,她會恨死他,葉忱譏誚的笑笑,他知道她有多喜歡葉南容。
“可這是你求過來的不是嗎?”
“當真是要我被你禁錮一輩子?沒有這樣的說法。”葉忱掌心撫揉著她的臉腮,眼神鋒利。
趨吉避害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何況還是這個會影響他兩世的女人。
但這前提是,他不知道他們發生過什麼,可現在讓他知道了。
掌下的肌膚那樣細膩柔軟,讓他捨不得用半分力道,他甚至覺得幻境中的自己太過兇惡。
既然上過他的床,就沒有可能再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哪怕是上輩子,也同樣不行。
“小叔……”凝煙已經快要被瘋躥的焦灼折磨崩潰,渾身燒紅的鮮豔欲滴,靠在他身上無意識的呢喃。
“現在喚得好聽,說恨的也是你。”回想那滿是恨意的字字句句,葉忱心又狠狠絞了一下。
他看了她很久,一直在權衡,懷裡的少女仍無知無覺,葉忱一時竟氣怒不得。
幻境中那張恨視著他的臉,和此刻酡紅的面靨重疊,葉忱諷笑了一聲,將人一攬一抱,放到寬大的太師椅上,“坐好。”
他從不會做讓自己陷入被動的事,何況已經能預見結果,就更不可能重蹈覆轍。
葉忱腰直起一半,兩條柔若無骨的手臂似蛇一樣,繞上他的脖子,“小叔別不管我。”
葉忱低下視線,凝煙雙眸迷離,一邊喘呵著破碎的呼吸,一邊垂淚。
他咬緊牙關,是真該讓小姑娘自己看看,她是用怎麼一副媚惑撩人的模樣,說著可憐的話。
“小叔……”
葉忱眼皮跳了跳,笑著說:“最開始就不該管你。”
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的凝煙,一聽他這般說,慌急的直搖頭,葉忱抬手輕撫她的發,哄道:“不會不管你,我去想辦法。”
溫柔安撫的口吻讓凝煙有片刻的清醒,她咬緊唇,壓制著自己不去貼蹭葉忱的大掌,將手臂慢慢放下,脫離開可以勉強撫慰自己的溫度,強烈的空乏就湧了上來。
凝煙抱緊著身體縮坐在太師椅上點頭。
葉忱反身往屋外走,身後百轉千回的嗚吟,卻拉扯著他的腳步。
他回過頭,瀕臨崩潰的少女蜷縮在寬大的椅子中,雙膝並的很緊,極細微的相互交蹭,每一下她都顫哭出聲音。
“你大抵是中了藥,尋來解藥要時間,強撐對你身子不好。”葉忱看出她已然到極限,循聲望來的眸光潰散的不成樣子。
他略抿了下嘴角,說:“自己會嗎?”
楊秉屹看到偏廳門被開啟,葉忱從屋內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