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可能在這盤根錯節,爾虞我詐的官場中,立於高位。
安陽欣喜起身,施施然走上前,“葉大人來了,快請落座。”
葉忱才算正眼看過去,略一頷首,“安陽公主。”
“公主不必麻煩,我與殿下這就要回宮去。”
安陽還想挽留,葉忱已經略過她朝著趙書翊走去。
送小太子回宮,葉忱吩咐回府,他身體後仰靠著背墊,抬手扭捏眉心,瞥見案几下露了抹白,他側目看去,是那方用來蓋在沈凝煙腳背上的帕子,正靜靜躺在那裡。
葉忱平整的目光略微浮動,俯身將帕子拾起,放在掌心端看。
其實這不過就是用來安沈凝煙的心,薄薄的料子,根本掩不住什麼,他感受的到她面板的溫度,骨骼的形狀,還有在他掌下的顫抖瑟縮。
葉忱眼裡像點進一團墨,迅速暈開變黑,他收攏掌心,柔軟的帕子在掌中被捏皺。
凝煙和楚若秋在宴上受傷的事,很快就傳到了葉老夫人耳中,她擰緊眉頭,又急又擔心,“怎麼好好的受傷了!嚴不嚴重?”
方嬤嬤道:“三少夫人扭傷了腳,楚姑娘是為了相扶,這才也被劃傷了。”
葉老夫人左右放心不下,“快隨我去看看三郎媳婦。”
“欸。”方嬤嬤上前攙扶。
門口的丫鬟這是跑進屋來通傳,“老夫人,六爺來了。”
葉老夫人詫異看向外間,葉忱也在這時走進屋內,見葉老夫人似要出去,“母親這是急著去哪裡?”
葉老夫人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三郎媳婦受了傷,我不放心去看看。”
葉忱點頭,“今日拈花谷我也去了,似乎是出了些狀況,好像不止沈凝煙受了傷。”
方嬤嬤聞言應道:“還有二夫人的侄女。”
“這樣。”葉忱若有所思,“既然兩人都受了傷,不如就去請住在楊柳衚衕的虞太醫來看看。”
“也好,與其去請郎中,不如就讓虞太醫來看看。”葉老夫人扭頭對方嬤嬤道:“快,讓吳管事趕緊去一趟。”
葉忱見狀也沒有多留,“既然母親還要趕去巽竹堂,兒子就先走了。”
葉老夫人看著葉忱的背影,不由心生疑惑,自己這兒子鮮少會無事來此,只是眼下她也顧不上琢磨,趕緊就去了巽竹堂。
然而一過去她就發現了不對勁,孫媳獨自坐在軟榻上,兩個丫鬟拿了熱水和帕子在給她敷受傷的腳,葉南容不在。
一同去的宴上,怎麼回來就一人了?
凝煙抱著膝,忍著痛楚讓寶杏給自己熱敷,餘光注意到有人進來,抬眸一看是葉老夫人,著急忙慌就要坐起身請安。
“祖母。”
“別動別動,坐著。”葉老夫人一邊招著手讓她別動,一邊快走上前。
凝煙對寶杏道:“還不快去給老夫人拿凳子。”
寶杏趕忙搬來凳子,葉老夫人也顧不上坐下,先檢視起她的傷勢,看到她腳踝處高高腫起,心疼的直皺眉,“怎麼傷的那麼重,疼壞了吧?”
凝煙乖巧的搖頭,“不疼的,祖母。”
她不想讓老夫人擔心,而且比起小叔幫她正骨前,現在疼痛確實已將減輕不少。
“哪能不疼。”葉老夫人想起詢問葉南容,“三郎呢?他沒陪你回來。”
凝煙垂下眼,輕輕嗯了聲。
寶杏沒忍住道:“郎君只顧送表姑娘,早把夫人忘了。”
“不可胡說。”凝煙皺眉呵斥她。
寶杏這才把嘴閉緊,她實在是替夫人委屈。
凝煙又對老夫人解釋說:“表妹是為了拉住我,手臂才會被樹枝割破皮,見了血,傷勢比我嚴重,夫君這才先去照看的她。”
葉老夫人只聽寶杏的話就已經沉了臉,雖然凝煙解釋了緣由,但這也不是放著自己妻子不管,先去管旁人的理由,何況那還是個居心不良的人!
她當即吩咐下人:“去,把三郎給我請回來。”
“祖母。”凝煙想要阻攔,她知道夫君極為在意表妹,疼愛之意不亞於親妹妹,“本就是我連累了表妹,我若不是行走不便,親自去看也是應該的。”
“夫君想必也等大夫看過,確認無虞了,才放心走。”
葉老夫人見凝煙分明是還不知道這其中的陰私,可她也不可能說出這些,來讓她對葉南容有隔閡,畢竟那是自己的孫兒,她總歸有私心的。
葉老夫人心疼又慈愛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