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如此對她說話。
“還不走。”
陸吉聽到趙應玹的話,立刻叱馬。
寧玥站在原地,扭身死死盯著行遠的馬車,眼裡陰毒的狠意流轉。
趙應玹是她心中的意屬之人,可她也不是隻有他一個選擇,既然他不知好歹,那就怨不得她了。
……
老爺子將事情交給了趙應璃,趙應玹便也懶得過問,只讓陸吉盯著寧玥。
就在問請的前夜,陸吉急匆匆的自府外進來,一路快步去到書房找趙應玹書房。
“公子。”他拾步到趙應玹身側,哪怕明知這裡不會有人探聽,還是湊近了壓聲道:“暗衛一直盯著聖女的住處,他看到大公子進去後,隔了兩個時辰,神色匆匆的出來。”
陸吉說完,卻見趙應玹沒有太大的意外。
寧玥不比他心慈手軟,在他這裡碰了壁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只會想盡方法報復。
趙應玹嘴角幾不可見的勾笑,而他要的,就是她的報復。
囑咐完陸吉要做的事,趙應玹離開書房往朧煙居去。
司嫣枕臂望著窗外的夜色出神,連趙應玹進來都發現。
“在看什麼?”
清潤的聲音入耳,司嫣回神坐起身,披散的烏髮自肩頭淌落,襯的一張小臉越發精緻,見她神色間有躊躇,趙應玹走過去,將她的發攏到耳後,又問:“怎麼了?”
司嫣吞吞吐吐道:“我在想那日巫神說的話。”
司嫣轉過目光望向滿天星辰,“他說紫氣匯聚,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出來?”
司嫣說著輕輕咬唇,不確定的問:“巫神開壇問請,當真能準確嗎?若萬一昭示的結果,不是平山王……那豈不是又要天下大亂。”
趙應玹低頭去看她忡忡的眉眼,純然的讓他不禁失笑。
司嫣眨眼不解的看著他,“大人笑什麼?”
趙應玹湊近用鼻端蹭了蹭她的耳郭,“笑我的嫣兒單純。”
他解釋說:“月泉就是一個小部族,連像樣的軍隊都沒有,若不是靠那個杜撰的神女之說,早就被各方勢力吞吃殆盡。”
司嫣顧不得耳朵上的癢意,驚道:“那是杜撰?”
趙應玹頷首,“古來除了順位繼承的皇帝,改朝換代者都需要為自己找一個順應天命的名頭,來讓天下人信服。”
司嫣心中震盪,良久才平靜下來,所以這天命之人根本就不會有第二個可能。
……
問請這日,巫神在齊雲山頂的天宮殿前開壇法祭,平山王坐在白玉高臺之上,在他對面是同樣架高的祭臺,活牲貢品擺在供桌之上,神女則安詳坐在中央。
巫神折斷牲頸,用血撒在祭臺周圍,周遭的信徒垂鼓低鳴,口中唸誦著古老的法咒。
耀目的日光落在祭臺上,一身雪白的神女,周圍的鮮血,無休無止的誦唸,使得一切都尤為詭異。
趙應玹默然看著執龜甲問請的巫神,沒有徵兆的輕動薄唇,開口道:“大哥今日怎麼心神不寧?”
與他並肩而站的趙應璃額頭上浮著汗,面對趙應玹的問題,顧左右而言他,“今日過後,這天下也將落定了。”
趙應玹看向自己兄長,兩人並非一母所生,年歲也相差的多,但因為其餘兄弟都早亡,故而關係一直也算和睦。
趙應玹看了他幾許,意味不明道:“也不枉我與大哥拼搏這一場。”
趙應璃也看向他,自己明明身為兄長,可對視時,竟被他眼裡的迫人感所制,趙應璃敏銳意識到,寧玥與自己說得,未必是假,這個小自己十多歲的弟弟,竟有這樣的鋒芒。
趙應璃眼裡深藏的搖擺之色,在這一刻變冷冽,“二弟記得就好。”
“神昭已出!”巫神仰天大喊一聲。
趙應玹和趙應璃同時往高臺上看去,王座上的平山王也朝前微傾身體。
只見巫神拿出匕首在寧玥掌心一劃,鮮血瞬間湧出。
寧玥痛的皺緊眉頭,又極為妖詭的朝趙應玹笑看過去,鮮血順著她的掌心淌落,滴到龜甲之上,字跡逐顯。
場上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巫神看著顯現的字,臉上的神色開始改變,眉心越擰越緊,直至大慌出聲,“這,這……”
天宮殿前的親衛也好,信徒也好,都不禁竊竊私語起來,平山王看到驚慌失措的巫神,冷聲道:“呈上來!”
巫神捧起龜甲,渾身發抖,踉蹌著跪倒在平山王面前,“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