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葉南容心慌,可他又不得不走,他深深看了凝煙一眼,說了句等我,隨著來傳話的護衛離開。
在旁氣恨不能的寶杏,一等葉南容離開就走到凝煙身旁,鼻音重重的說:“夫人,郎君根本就沒將你放在心上。”
凝煙這次沒有再說自欺欺人的話。
“我知道。”她扯了抹笑,眼眶溼瑩,他在乎的,只有表妹吧……
凝煙反身往驛站內走,她看了眼桌上幾乎沒有怎麼動的飯菜,“回屋吧。”
寶荔伺候著凝煙洗漱,不放心的說:“夫人還是吃些東西再睡。”
凝煙搖搖頭,“我沒胃口。”
寶荔看在眼裡,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嘆了口氣給凝煙梳髮。
屋外傳來蹬蹬的腳步聲,緊接著響起寶杏急促的聲音,“夫人,回來了回來了!”
凝煙目光抬起,恍惚望著銅鏡,去青州是另一個方向,葉南容就算快馬加鞭也不會那麼快回來。
寶荔卻是萬分高興,“夫人可聽見了?寶杏說郎君回來了。”
莫非是葉南容改變了主意,所以回來了?凝煙帶著幾分不確信走出屋子,寶杏和寶荔跟著她往樓下去。
一樓大堂,驛丞正微彎著腰,引著身後的人往裡走,“葉大人這邊請。”
凝煙略微底下腰,從樓層的間隙望出去,只看到那人的半身,隨著他往裡走,儒雅俊朗的臉龐就露了出來。
“怎,怎麼是六爺。”寶杏在後頭結結巴巴的說。
她方才聽驛站內的人說葉大人來了,理所當然的以為來的是葉南容,這才趕緊上去傳話,這下可好,白讓夫人高興了。
她悻悻去看凝煙的表情,溼紅的眼睛裡,竟然不是失落,而且剝去強裝的堅強後,難以言說的委屈。
“小叔。”她喃喃低語。
每一次。
每一次,他都會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出現。
葉忱也似有所覺地抬眸。
小姑娘如同被拋棄一般的模樣,比他想象的還要可憐,讓他心疼。
可不這樣,又怎麼能讓她將他當做唯一的依靠,乖乖來他身邊。
葉南容策馬趕到楚若秋所在的驛站,天色已經是快要破曉。
楚若秋因為身上的疼痛和滿心憤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得知葉南容來了,她不敢置信的坐起身,“表哥真的來了?”
凌琴用力點頭,“三公子連夜騎馬來的,別提多擔心姑娘了。”
楚若秋心裡狂喜,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表哥不會真的不管她!
“快幫我梳一梳髮。”她喜急說完,又道:“不必了,就這樣,快去請表哥。”
葉南容一到驛站就先去見了楚兆濂,詢問怎麼回事,情況也與那護衛說的差不多,楚若秋坐的那輛馬車突然失控,她被帶翻滾出馬車,不少地方都有摔傷。
葉南容問:“那她的腿?”
楚兆濂道:“腿也有扭傷,不過好在問題不大。”
僅僅是扭傷?葉南容折眉,那護衛來傳,分明說得是日後極有可能不良於行,他回身去看,與他同行的護衛這會兒不知在哪裡。
凌琴這時候從驛站樓上走下來,“三公子,姑娘請公子過去。”
葉南容頷首對楚兆濂說:“我先去看看錶妹。”
他走上樓,推門進屋,楚若秋撐著身子坐在床邊,一見他眼淚就滾滾落下,“表哥。”
葉南容看她臉上手上好幾處擦傷,雖然沒有想象中的傷重,但委實也是受了不小的罪。
他凝著眉,走上前問:“身子可還好?”
“我以為表哥不會再管我了。”楚若秋沉浸在葉南容為了她而回來的喜悅裡,雙眸痴痴望著他,“我就知道表哥心裡是有我的。”
葉南容眸光微動,“看過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楚若秋聽出他話裡的不對勁,“表哥。”
葉南容柔聲道:“你好好休息養傷,你表嫂還在等我過去。”
楚若秋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走,趕忙起身去追,“表哥。”
腳上的疼痛襲來,她人跟著軟綿綿跌倒在地上。
凌琴大驚:“姑娘!”
葉南容回過身,楚若秋被凌琴半扶著,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已然昏迷不醒。
他臉色一沉,低喝,“快去請大夫!”
說著快走上前將人抱到床上,凌琴在旁哭著抹淚說:“三公子心疼心疼我們姑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