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在船上,她看他的目光,更不是不在意。
葉南容拉起她的手就往一旁去,沈老夫人當即焦急質問:“你這是幹什麼?”
凝煙心中可是急亂,回身朝眾人道:“我與三公子說幾句話便過來。”
葉南容將凝煙拉到了遠處,他緊緊鉗住她的手腕,低聲問:“凝煙,如今一切都已經真相大白,我們不該是這個結局。”
他隱忍的情緒在這一刻難以遏制,聲線微微發抖,眼裡滿是化不開的苦情。
凝煙無法做到無動於衷,也知道自己為何永遠對他有愧疚的原因,她深深呼吸,“你冷靜一點。”
“你讓我怎麼冷靜。”葉南容低吼,眼眸裡已經有了溼意,“凝煙,我們就當一切沒有發生過,從新開始好不好?”
他帶著懇求的聲音如針紮在凝煙心上,“……你不要這樣。”
“楚若秋,葉忱,都當沒有發生過。”葉南容雙手握住她的肩,眼裡凝上希冀:“好不好?”
葉忱的名字刺到了凝煙心底的懼怕,她狠下心推開葉南容的手,迎著他黯淡下來的目光,冷冷說:“回不去了,即便知道真相,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回不去了。”
她不想傷害他,可她必須狠下心,再不能與他有一點關係,否則後果,她不敢想。
“忘了我,我們不會再有可能。”凝煙摁著快要崩潰的情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那葉忱呢?”葉南容倏然抬眸,爬著血絲的眼眸讓凝煙呼吸頓停,心臟更是揪緊的發疼。
這一抹的悲痛,讓葉南容枯寂的心又跳動起來。
兩輩子的教訓卻讓凝煙深刻的知道,不能有任何妄想,她現在只想徹底與他們斷了糾葛,再不要讓上輩子悲劇延續。
而首要的,就是讓葉南容死心,“這與你無關。”
她這就是承認了,葉南容彷彿被重重打了一拳,憤怒到了極致,他努力想要平息,卻仍不能控制,“他這般欺騙你,你難道還要給他機會?”
凝煙深深吸氣,“如果說完了,我就走了。”
她最後看了葉南容一眼,深深埋藏下所有的悲哀,快步離開。
葉南容視線一眼不錯的凝著她的背影,眼裡的被執迷和冷冽裹挾,他不會就這麼放棄,被奪走的,他一定會奪回來。
沈老夫人和沈凝玉看到凝煙回來,趕緊走上前問她有沒有事,凝煙搖頭,與葉老夫人道別後,帶著兩人進了驛站。
連日的疲憊讓沈老夫人體力不支,簡單用過晚膳,凝煙就先扶她去休息。
她扶沈老夫人躺下,又給她放平了枕子,“祖母好好睡一覺。”
沈老夫人疲憊的點點頭,“你也快去睡。”
凝煙輕柔的應聲說好,而離開屋子後,她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獨自在中庭漫無目的走著。
沈凝煙去她屋裡沒找到人,還嚇了一跳,走到院裡看見凝煙,才長出一口氣,“阿姐怎麼在這裡?”
她走到凝煙身邊,還心有餘悸,“我還當又出什麼事了。”
凝煙轉過頭看著她問:“出什麼事?”
沈凝玉被她直直的目光看得有些忐忑,磕磕絆絆道:“我擔心是不是,是不是六爺來將你帶走了。”
凝煙聽後什麼都沒有說,垂在身側的雙手卻一再的用力握緊。
連葉南容都知道了她離開的訊息,追了過來,葉忱卻毫無動靜。
這樣的平靜太過詭異,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前,一旦風雨壓境,便是天動地搖。
“阿姐。”沈凝玉看她臉色發白,搖了搖她的手臂,“我胡說的,六爺總不會做出強逼的事。”
沈凝玉的話根本安慰不到凝煙,她只能按住心慌,安慰自己。
現在他是葉忱,她也不是司嫣,而且她留了信,或許葉忱是聽進了她信中的話。
凝煙整理過心緒,勉勵對沈凝玉挽了個笑,說:“不早了,你也快去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沈凝玉不放心的看著她,凝煙朝她輕抬下頜示意,她才回了屋子。
凝煙又在庭中待了一會兒,才往二層的住處去,屋內沒有點燭,她藉著月光走到桌邊,摸索到火摺子,開啟吹亮,劃出的亮光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身闊。
陡然印入眼簾的身影讓凝煙大驚失色,極快的抬眸,靠窗的圈椅上,葉忱坐在那裡,似乎自她進來的那刻起,就一直在看著她。
他身影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火摺子的微弱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