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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船的木梯窄且陡,加上沒有光線,凝煙一個不留神腳下踩了空,她身旁只有葉忱可以扶,但是又怕冒犯,猶豫的瞬息,身子就被慣性帶著朝前撲了去。
“啊!”她驚忽著驚慌失措地閉上眼睛,衣袖揚起,似一隻墜蝶。
葉忱眼明手快,伸手去扶她下墜的身體,奈何她整個人已經失了平衡,根本站不住。
葉忱反手一攬,飄零的身子隨著慣性整個跌到他臂彎裡,如同一團柔軟的棉花撞進懷裡,而她身上的氣味,則如同被掐爆的果子,四散著撲面而來,一湧進他的感官。
不同於尋常女子慣用的花香,而是一種獨有的,帶著種糖粒化開的甜。
葉忱一向不喜濃烈的氣味,甚至厭惡被沾染,而這味道卻出乎意料的,和諧融進他的氣息裡。
凝煙緊緊閉著眼睛,唇瓣顫抖著,細弱的唔聲從嗓子溢位。
“有沒有摔著?”
葉忱的聲音自頭頂落下。
因為天太黑,葉忱沒有看到凝煙眼縫處的淚意,意想中摔倒的疼痛並沒有傳來,相反另一種劇痛自前胸升起。
凝煙哆嗦著開啟眼簾,眼睛再看清情況後不敢置信的睜圓,她、她異常脆弱的柔軟竟然磕在小叔的手臂上,被擠壓在一起……
與此同時,葉忱心口再一次糾纏上痛意,他皺起眉頭,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心裡,晦暗莫測的視線緩緩低下。
而凝煙正手腳並用的站起身,彷彿遲一刻都要出大事,臉更是紅的像蝦子。
“有沒有摔著哪裡?”葉忱又問,口吻中帶著莫名的意味。
“沒有!”
凝煙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什麼痛不痛的都拋到了一邊,即便痛也不敢表現出來分毫。
葉忱的痛還在持續,而小姑娘確實不像有摔痛的樣子,只是她這話,也不是真話。
他端看著她亂閃的眼眸,眼下兩團紅暈在他注視下越來越濃烈,而緊咬的唇更像是羞恥。
葉忱恍然想起那團壓在手臂上的棉花,目線落下幾寸,小姑娘衣襟處的軟紗被壓的很皺,他略抿了抿唇,反將瀰漫在氣竅內的甜香也被嚥了下去。
葉忱移開視線,“沒事就回去吧。”
凝煙一句話都不說,低頭跟上。
與此同時,葉南容和楚若秋對坐在馬車內,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氣氛低沉壓抑。
楚若秋看著臉色鐵青的葉南容,率先打破壓抑的氣氛,“表哥若沒什麼要說的,我就先走了。”
葉南容壓著唇角,還是沒有開口,楚若秋乾脆起身,才走兩步,手腕就被人從後來拉住。
“你放開!”她轉過身,紅著眼掙扎。
葉南容氣怒不已,“你到底在胡鬧什麼?”
“我怎麼胡鬧了?”楚若秋忍著淚反問:“我也到了要嫁人的年歲,我去相看親事有什麼錯?並不用你來管吧。”
面對楚若秋連番的逼問,葉南容自覺有愧,壓下火氣冷聲道:“你要相看沒問題,可那趙品文是個什麼貨色,不用我管?若我今日來遲了,你就被他欺了去!”
他趕到時,趙品文已經吃多了酒,對著楚若秋胡言亂語,甚至要動手碰她!他怒不可遏,直接一腳將人踢翻。
楚若秋被他冷怒的語氣嚇得抖了抖,心裡卻也因他的憤怒而竊喜,表哥心中無疑最在意的是她。
她任由眼淚順著臉龐淌落,“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葉南容握住楚若秋的手幾番握緊,良久,深深吸氣,剋制著情緒,隱忍說:“我是你表哥,關心你很正常。”
楚若秋淚眼朦朧的望著他,“僅僅表哥?”
“自然。”
他永遠會照顧她,關心她,只是除了這些,已不可能再有其他,他已經成婚。
葉南容無力的在心中對自己說著,猛地想起什麼,妻子還在等他!
如今天色已經黑透,而她人生地不熟,獨自在外面……葉南容神色一緊,快速鬆開楚若秋的手,起身就要走。
“你去哪裡?”楚若秋忙問。
葉南容顧不得解釋,也怕提起凝煙會讓楚若秋傷心,只道:“我先讓人送你回去。”
楚若秋想追上去,葉南容已經騎上馬,疾馳進夜色中。
他一路策馬到吉涼河邊,岸邊早沒了白日的喧鬧,遊湖的船隻也陸續都已經靠岸,葉南容衝到棧橋上,在尋不見凝煙的蹤跡後,心直接墜了谷底。
後悔直衝上心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