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六爺,特讓我送糕點來。”
“原來如此。”楊秉屹點著頭,微微一笑,“我會把話帶給六爺。”
他說完,略一頷首就轉身走了。
寶杏愣在原地,糕點還沒送出呢,那這謝,到底算謝到,還是沒謝到……
她回到巽竹堂,把事情給凝煙說了一遍。
凝煙也是一臉的糾結,事情像是辦了,可卻毫無誠意,不僅糕點沒送出去,就連話都是楊秉屹幫忙傳的,怎麼想都不妥當。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拿上新作的糕點,親自過去一趟。
這是凝煙第一次去葉忱的院子,她才知道,原來汲雪居要穿過梅林,難怪之前自己誤走進梅林,會撞見他。
無論過去多久,只要回想起來,凝煙還是會懊惱不已,頓時又生出了退怯的心思。
她習慣性的從荷包裡拈了粒糖放進口中,定了定亂七八糟的心神,繼續朝前走。
梅林遠比她想的還要幽深,越往裡走,周遭環境也越是靜落,連個下人的都影子都沒有,只有滿庭花影,凝煙恍惚有種來到世外之地的錯覺
沿著小徑終於看到花木深處的亭臺迴廊,這就是葉忱住的汲雪居了,凝煙透過月門望進去,一汪清池,幾株松樹做景,雲窗霧閣,雅緻靜逸的就如他的人一般。
她正想讓寶杏進去通傳一聲,楊秉屹又是正當時的出現,他朝著凝煙拱手:“見過三少夫人。”
凝煙看向他說:“楊護衛。”
“昨日得小叔相送,我特意做了些糕點送來,聊表謝意。”凝煙一邊說著準備好的話,同時將手裡的食盒往前遞,“小叔事忙,勞煩楊護衛。”
“六爺請三少夫人進去。”
凝煙說到一半的話被戛然斷在唇邊,就見楊秉屹笑著朝自己做了個請的姿勢。
她原本想說不打擾,把東西送到就走,楊秉屹卻先說了請……凝煙提著食盒的手不由地捏緊,抿了口嘴裡的甜味,點點頭跟著走進汲雪居。
來到葉忱的書房外,她嘴裡最後一點甜味也吃乾淨。
“三夫人請進。”
凝煙餘光看到葉忱坐在寬大的紫檀木書桌後,手中執著書卷,一身如松如柏的的書卷氣,很是溫文爾雅。
她不敢直接看過去,躊躇著邁步跨進門檻,眼睫不經意的輕抬起一些,正正好就對上一雙遙望而來的深峻眼眸。
凝煙在要不要閃避之間,猶豫了一瞬,才將眼簾徹底抬起。
“小叔。”她朝葉忱略屈了屈身,把對楊秉屹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昨日得小叔相送,還沒來得及道謝,特意做了些糕點送來。”
“不是已經謝過了?”
含笑溫潤的嗓音落進耳畔。
謝過?凝煙微微一愣,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楊秉屹轉達的謝意。
她一時不知道怎麼回,面對葉忱,她既有面對長輩的拘謹,更有著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羞困,她抿出得體的笑,“沒有當面道謝,總是凝煙的失禮。”
葉忱目光自她身上掃過,落在她垂低著,卻扇動個不停地眼睫上,啟唇輕輕笑了聲,“你有心了。”
帶著縱容意味的溫醇笑聲再一次拂過耳畔,凝煙從耳尖開始發燙,暗暗懊惱自己將事情放大了。
這對小叔來說就是舉手之勞,大抵都沒有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會介意她沒有當面道謝。
葉忱就這麼看著她的耳朵越來越紅,忽然好奇,沈凝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人前……在他跟前,是怎麼一幅情態。
看著無所適從的小姑娘,葉忱問:“不是說帶了糕點。”
凝煙之所以覺得葉忱為人寬和,很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會在她侷促難當的時候讓她找到臺階,而且自己幾次衝撞,他也從沒有怪罪,對她很是包容。
這樣一想,凝煙心裡的忐忑也褪去許多,拿著食盒走到書桌前,揭開蓋子又將食盒往前推了推,說:“這是我親手做的江寧糕點,不知合不合小叔胃口,你嚐嚐。”
葉忱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盒子裡細緻整齊的擺放著幾塊形似梅花的糕點,他目光不著痕跡的,划向那雙扶在食盒邊緣的幼瘦小手上,竟是小姑娘自己做的麼。
凝煙擔心他不愛吃甜的,又低低補話,“不會太甜,裡頭加了米釀,很是清口。”
“是麼?”葉忱拈起一塊糕點,並沒有立刻吃。
“嗯。”凝煙很是篤定的點頭,“小叔聞聞,能聞見米釀的香氣。”
她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