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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將楚若秋送回青州。”

葉忱淡淡的一句就讓葉南容失了冷靜,震驚坐直身體,“我怎麼不知?祖母沒提過。”

“這次我勸下了,但未必能勸下第二次。”葉忱說罷緘默看著他。

葉南容知道六叔已經看出來了,他平和的口吻,更讓他羞愧難當。

“我覺得,為人行事,最重要的一點是遵從自己的內心。”葉忱靜靜看著他,語重心長“而不是要因為你的遲疑和不果決,傷害了你真正在意的人。”

葉南容心頭一震,六叔沒有像祖母和父親那樣逼迫他,而是要他遵從內心,真正在意的人……他壓下心底深處的那個模糊的身影,那自然是表妹,這點毋庸置疑。

他絕不認為自己會因為妻子而將楚若秋放在次位,他們是自幼一起長大的,而他和沈凝煙才相識多久。

葉忱繼續說:“而誰又是真正需要你的,你想過嗎?”

需要麼?

葉南容笑了笑,當然也不是沈凝煙,她怎麼會需要他,她甚至心有所屬,而表妹才是真正離不開他,這樁親事從頭到尾,本來就是個錯誤,無論對他還是對沈凝煙而言。

他不願直視此刻心裡泛起的落寞,牽唇笑道:“事已至此,六叔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葉忱看著他自嘲的神態,嘆了口氣,“此事本不該我來管,但你若真的為此困苦,我不能裝作沒看見,如今看來,和離對你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葉南容倏忽抬眸,六叔給了一個他從沒想過的選擇,與沈凝煙和離,他第一個念頭是拒絕、不願,可又沒有理由。

“祖母不會同意和離,凝煙,也不會同意,我與她夫妻一場,總不能辜負。”葉南容回答的語調很亂。

葉忱卻問他:“你想過沈凝煙為什麼不同意麼?”

葉南容皺了皺眉,六叔這個問題,答案顯而易見,女子出嫁從夫,無論是為她自己,還是為沈家,她都不會願意和離。

他目光一頓,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妻子明明心有所屬,卻還是要來討好他。

那些溫柔小意,柔情似水,全化成了綿針刺進他心裡。

他甚至毫不懷疑,一旦他提了,妻子會毫不猶豫的答應,葉南容嘲諷勾唇,正好陸雲霽也對她念念難忘,她對他是假意勉強,對陸雲霽恐怕只會是心甘情願,那是不是也會似誘引他一樣,對陸雲霽萬般柔情,葉南容眼裡驟然劃過冷意。

想到自己那幾番被攪亂的心旌,葉南容只覺得可笑。

葉忱看著自己的侄兒,若一個人連分辨自己內心的能力都沒有,那也怪不得要在別處吃虧。

“在官場中,時局不明時需謹慎,韜光養晦,但若已經知曉利弊,再猶豫不決,拖泥帶水,只會行差踏錯,立身行事亦是如此。”

葉忱聲音沉穩,不疾不徐,落在葉南容耳朵裡卻令他感到無地自容,六叔說的不錯,他猶豫不決,左右搖擺,即無法做到對錶妹的承諾,與妻子,也只是同床異夢。

他慢慢握緊拳頭,和離兩個自盤橫在嘴邊,又好像有什麼力道在壓著他,扯著他的喉嚨,讓他難以說出。

葉忱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這件事我不會再提第二次,你出了這汲雪居,就忘了吧。”

沒有六叔的設法,祖母決計不可能讓他和離,也許下一次真的就會將表妹送走,她的手又傷成那樣,就像虞太醫說的,少不了要留疤,將來對她的親事絕對有影響,夫君會不會因此嫌棄。

而這是六叔給他唯一的選擇機會。

葉南容只感覺自己被逼上樑上,腦中迭轉著妻子和陸雲霽獨處的畫面,同時還有楚若秋淚眼朦朧的臉龐。

沒錯,表妹才是真正的需要他,他反覆對自己說著,用這句話來撫平心深處的掙扎。

葉南容用力閉眼再睜開,下定決心般,對葉忱拱手道:“還望六叔成全。”

葉忱意味不明的看著他,緩緩吐字,“你放心。”

葉南容低垂著頭,竟感覺心口泛起一陣陣的空乏,他自嘲笑笑,大約是覺得如實重負了吧。

如果不是六叔開解,他恐怕還要繼續被困縛下去。

葉忱讓他取紙筆,葉南容依言鋪平紙張,又拿起筆問:“六叔要我寫什麼?”

葉忱目光透過窗子望向書房的方向,葉南容也隨著看去,偏廳離書房隔著不近的距離,除了暈黃的光,什麼都看不見。

“放妻書。”葉忱道。

葉南容拿筆的手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