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血腥氣和緊張,產婆丫鬟各個神色凝重。
凝煙滿臉痛苦躺在床上,渾身溼透像從水裡撈出來,氣息弱的讓葉忱忘了痛楚,只有心驚和恐懼,一種又要失去她的恐懼。
他快走過去,將她抱進懷裡,凝煙落著淚,目光渙散的望著葉忱,無助極了,“好痛,葉忱……”
“我知道,我著陪煙兒痛。”葉忱聲音竟然在發抖。
產婆和丫鬟不妨葉忱會進來,一時愣在原地,葉忱冷聲道:“都愣著幹什麼?”
眾人趕緊接生。
又是一波陣痛,凝煙痛的難以呼吸,死死咬住下唇,葉忱心疼扯出她咬得慘不忍睹的唇,讓她咬住自己的指腹。
產婆急聲道:“夫人用力,馬上就出來了!”
凝煙已經分不清臉上是汗還是淚,口中瀰漫著血腥,是葉忱的,她透過朦朧的視線,恍惚看向葉忱,他唇線抿的極緊,一言不發,目光緊鎖著她,血絲爬在眼裡。
產婆的催促聲一次比一次急,葉忱盯著她說:“煙兒,用力。”
繃緊的聲線裡噙著的恐慌。
凝煙痛到恍惚的思緒清醒了一些,她想說什麼,卻已經顧不上,拼盡全力去用盡。
“出來了!出來了!”產婆喜出望外的喊,“六爺,夫人生了!”
嬰兒的啼哭,奔走相告的賀喜。
葉忱卻什麼都沒聽見,凝煙已經暈死過去,心口翻天覆地的痛楚一點點消散。
而小姑娘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躺在他眼前,血腥味繚繞,這一幕幾乎要將他帶回那無望的年月裡。
葉忱目光晃了晃,猛地掐緊被咬破皮肉的指腹,升起的痛意於他竟然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
凝煙一直在昏睡,葉忱就寸步不離的守著。
丫鬟進來喚,“六爺。”
“出去。”沒有情緒的聲音,夾雜著一縷讓人心慌的無望,丫鬟只覺驚慌,不敢再多言。
臉上貼來一隻發顫的手,葉忱一把握住,黑沉的瞳孔裡恢復光亮,“煙兒。”
他輕撫凝煙的臉,“你醒了,感覺如何?”
凝煙虛弱笑看著他,“孩子呢?”
葉忱默了下,“乳孃抱出去了。”
“男孩兒女孩兒?”
葉忱蹙眉遲遲沒開口,凝煙佯作生氣,“你一點也不關心。”
葉忱撫著她的發,說:“我顧不上他。”
凝煙知道,他一直在她身邊,她抬指輕描他沒有鬆開的眉宇,“你方才在想什麼?”
葉忱沒有遮掩,“我在害怕。”
凝煙心上一疼,葉忱一下下理著她的發,慢慢挽到她耳後,忽然掌著她的後頸,將她摟入懷中,心跳沉悶擂動。
“我在害怕,這一切都只是夢,你根本沒有原諒我,沒有在我身邊,沒有為我生兒育女,不過是我的幻想。”
凝煙心疼極了,裝著輕鬆的問:“若真是夢呢?”
葉忱收緊手臂,沉淪著笑,平靜扭曲,“那就讓我永遠不要醒。”
番外五
烈日當空,校場內將士整齊劃一,迎著烈日操練,汗水伴著氣勢震天的吼聲,響徹整個校場。
傳遞信報的小將一路快跑到高臺之上,朝著正巡看將士操練的男自道:“將軍。”
葉南容轉過身,同樣清雋的面容多了過去沒有的凌厲肅然,一身戎裝裹束著英挺的身姿,器宇軒昂。
“何事?”葉南容問。
小將道:“京中有聖旨傳來。”
葉南容目光微動,朝著場中的將士揚聲道:“繼續練!”
說罷走下高臺,來到軍營外。
看到來傳旨的人,葉南容稍愣住,旋即露出一個熟稔的笑,“是你。”
高懷瑾手託著聖旨,挑眉道:“雲麾將軍聽旨。”
葉南容掀袍跪地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雲麾將軍葉南容,經年駐守北境,護我大鄴邊關安寧,朕心甚慰,四年至深,今詔爾回京,爾必速歸,欽此。”
葉南容沉默許久,沒有動作,高懷瑾皺眉,“將軍還不接旨。”
“臣接旨。”
葉南容站起身,雙手接過聖旨問高懷瑾,“皇上為何忽然招我回京。”
對面沉默了一下說:“年末時太傅就向皇上提出辭官歸隱,皇上苦勸無果,准許太傅離京休養,但留著太傅官職不變。”
葉南容聞言沒有太多的意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