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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開宴了,趙公子還是別走遠的好。”楚若秋清清冷冷的說。
趙品文盤算著也該是藥效發作的時候,卻見她毫無變化,心裡不由得泛起嘀咕。
“趙公子還在等什麼?”楚若秋皮笑肉不笑。
趙品文斂下心神,暗自揣測莫不是拿了假東西?
“你在這裡幹什麼?”一道冰冷的聲音自後劈來。
楚若秋看著自遠處走來的葉南容,神色一喜,“表哥。”
葉南容走上前,面無表情的盯著趙品文,“宴席開始了。”
趙品文一見葉南容,臉色登時變難看,想報那日的仇,奈何又拿他不得,冷笑看著兩人點頭,拂袖離開。
葉南容待趙品文離開後,關切看向楚若秋問:“他可有冒犯你?”
楚若秋搖頭,“表哥好不容易才從翰林院回來,還不知道我要回青州的事吧。”
葉南容卻道:“昨日聽祖母說了,楚老夫人年歲大了,你回去看望看望也好。”
楚若秋聞言目光一暗,感情葉老夫人在她之前把事情都說了,她垂了垂眼,落寞道:“只是我捨不得表哥。”
葉南容沒有作聲,而是感受著心裡的起伏,沒有,沒有面對妻子時那種悸動,只是兄長對妹妹的關心而已。
這個認知讓他不僅想笑甚至可悲。
他壓下思緒,對楚若秋笑道:“又不是小孩子,而且又不是不回來。”
如同哄慰的口吻,被太過自然的說出來,反讓楚若秋感覺一種微妙的不對勁。
不等她多想,寶荔就尋到了這裡,一見葉南容就急匆匆道:“郎君!”
葉南容回身看著她,“怎麼了?”
寶荔也不知該凝煙究竟怎麼回事,焦急道:“夫人突然不舒服,想請郎君過去看看。”
楚若秋目光一動,大約是藥性起了。
葉南容不可避免的感到心急,楚若秋看出他要過去,立刻道:“前面表嫂說覺得熱,會不會是暑氣重,所以才不舒服。”
楚若秋張望了一下天色,又說:“眼看要開宴了,那麼多賓客,表嫂和表哥都不在,總是不好。”
“可是。”寶荔情急想說話。
楚若秋打斷她,“而且表哥不是大夫,去了也無用,不如還是請大夫來的合適。”
“不必請大夫。”寶杏慌張說,這事關名節,壽宴上賓客眾多,若不慎傳了出去,夫人哪還有顏面見人。
楚若秋故意說:“不請大夫能行嗎?”
“只是,稍有不適。”寶杏推脫道:“今日又是老夫人壽宴,請大夫總不好聽。”
眼看宴席處熱鬧了起來,又聽寶杏說不是那麼嚴重,葉南容思量幾許,決定還是先去宴上看看,待安排好席面,再去巽竹堂。
“你先回去照顧夫人,我稍後就過去。”
寶杏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點頭。
寶荔趕回巽竹堂,凝煙已經被藥勁折磨的快要虛脫,她雙眸噙水,不知是痛苦還是難捱,輕喘著問寶荔,“夫君可來了?”
寶荔又急又氣,“已經開宴了,郎君抽不出身。”
凝煙渾身彷彿有無數的蟲子在爬,急促焦躁的亂鑽,她的呼吸全部被打亂,每一聲喘都帶著極為羞恥的撩人氣音。
“夫人到底怎麼了?”寶荔情急去撫她的額頭,輕微的觸碰讓凝煙整個人顫慄發軟。
寶荔不明所以,著急的說:“我看還是請大夫為好。”
入骨的酥麻如浪湧襲身,凝煙竭力忍著咬住唇搖頭,“不要請大夫,給我倒些冷茶來。”
不能讓人知道她怎麼了,若傳出去就完了,她得等,等夫君回來。
寶荔端來冷茶,凝煙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太過急切導致冰涼的茶水順著嘴角滴落,淌過脖頸帶來短暫的清涼後,很快就被體溫灼的滾燙,非但沒有一絲緩解,反而越來越乾渴。
她感覺自己隨時會被藥效吞噬心神,宴會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結束,又也許,夫君根本不願回來。
凝煙心直直墜到谷底,那她要怎麼辦,再晚些玉書玉竹恐怕就要回來,到時候一定會發現異常。
“這樣下去不行。”丹楓的聲音伴著她的思緒同時響起。
凝煙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能求助的就只有一個人,只有他可以幫她,可以救她,可以讓她信任。
可自己真的要這樣去見他嗎……凝煙反覆咬著唇瓣,思緒掙扎,氣息又一次變得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