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是新被子，帶著樟腦和新鮮棉絮的味道。暖暖的包裹著身體，直到早上王大娘在門口叫吃飯的時候，夏小婉才醒過來。

山裡的空氣比城市裡清新，跟她那個時代的空氣很像，甚至更清新。

早飯是面，王大娘親手做的，裡頭有雞蛋，夏小婉吃得很香。

幹猴兒一大早的就出了門，王大娘說幹猴兒有事兒。

夏小婉這才說道：“大娘，您的眼睛，是生病，您自己，是知道的吧！”

王大娘臉上仍舊慈祥，“是啊，不過是小病，沒啥。”

“有病就得治，這樣拖著，往後興許一點都看不見了！”夏小婉擰眉。

王大娘嘆息一聲，“我一個老婆子，都是待在家裡，不用眼睛也熟悉。咱們村裡窮，猴子好不容易在城裡找了個好工作，有了點積蓄，往後得娶媳婦。姑娘，你是城裡人吧！”

“嗯，燕京人！”

“喲，那可是大城市，您一個姑娘家，跑到這麼個窮鄉僻壤，挺危險的。要不，我讓我家猴子送你回城裡？”王大娘倒是一副熱心腸。

“我來這裡還有事兒呢，我來找人的。對了，大娘，這段時間您有沒有見過一個看起來六七十歲的老頭兒，外來的。說話口音帶著京腔。”　夏小婉趁機向王大娘打聽老錢的下落。

王大娘記憶特別清晰，確實有一個帶著一口純正京腔的老頭兒來這裡。那老頭兒也說她的眼睛得趕緊治，不然再過一兩年就瞎了，到時候就算想治也治不了，應該是中醫。

他們村雖然窮，但也有幾戶採參人，偶爾有藥材商找過來。那老頭兒前一段時間就跟著老吳一起進了山，只是回來的時候受了傷。老吳也下落不明，可沒養幾天，又獨自進了山。

聽到王大娘的話，夏小婉神情一凜，那人絕對是老吳無疑。原來是又進山了，難怪電話打不通。

只是，既然受傷了，為何還要進山。

“大娘，山裡的情況現在怎麼樣？”夏小婉問道。

“山裡挺危險，有狼有虎有熊。喲，姑娘，你不是想進山找那人吧！”

“我來這裡就是找他的，他姓錢，是我老闆。我在他診所裡做醫生。大娘，謝謝你，過幾天我回來再給你治眼睛！”夏小婉說道，眉頭卻一直擰著。

當初老錢來長白山，只是為了人參，但人參再貴，也不可能貴過人命。老錢雖然看起來六七十歲，可畢竟已經八十三高齡。

又這麼多天沒回來，還受了傷，當初在電話裡聽他的聲音，應該是重傷，至少血流了不少。

如此一來，夏小婉眉心擰得更緊。

中午的時候，夏小婉就帶著一個揹包進了山。好在最近雪下得不是很大，也就隔三差五的飄點小雪。

她得在大雪封山之前找到老錢，並帶他出來。難度略大，但必須得試試。

夏小婉直接找到老吳家，問了情況，獨自進山。

長白山山脈很廣，也是中朝兩國界山。想要在一大片山脈裡找一兩個人，比在海里找一條小魚還難。

山裡，特別是冬天的大山，興許比大海更加危險。

但長白山，卻也是採藥人的天堂。

如果運氣好，深山裡，甚至可以採到兩三百年的靈芝和人參。

只是現在想進深山，都是有探險隊的。像夏小婉這樣的，還是最近這些年頭一回。

夏小婉從老吳家裡人口中得知了老錢他們大概朝哪個方向走的，就什麼都不顧的，一頭扎進了林子裡。

山林裡的路不好走，畢竟這裡不是旅遊景區，就算有小道，也是採參人走出來的。這也不過是外圍。

越往裡走，越找不到路。

夏小婉沒有帶指南針，在大山裡，指南針估計還沒她的方向感有用。

現在是冬天，大多數樹葉都掉落，樹葉茂密封住天空的情況太少太少。總算是能判斷方向。

雪地靴在地上踩得嘎吱嘎吱響，偶爾有野兔之類的小動物出來覓食，看到人立馬逃竄。夏小婉看了看天色。已經黑了，隨手在地上撿了一根木棍當做標投出去，可憐的兔子沒能跑得掉，瞬間命中。

夏小婉直接用木料生出篝火，再用地上的雪把剖開的兔子洗乾淨，穿在樹枝上就烤，沒過一會兒就聞到肉香味。

就著乾糧餅，也算是美味了。

晚上的時候，夏小婉還是爬到樹上睡覺，樹上相對來說要安全點。只不過，現在還算不上深山，連老錢他們原本打算到的地方都沒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