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就在這裡,你想玩什麼花樣,儘管來吧。”
侯瑜一下子笑起來:“什麼花樣,看你說話難聽得!我爸跟我叔他們不待見韓二那是因為侯宏昌的事情,我還是把韓二當兄弟的。再說跟你吧,小爺我從小到大什麼好事情不先想著你?就算侯宏昌出了這檔子事,咱倆也還是朋友啊。”
裴志哈哈一笑,不再多說。
侯瑜這人什麼樣一圈朋友都清楚,這位小爺實在是個厲害人物——他比從商多年的裴志還要精滑,又比部隊裡混大的韓越還要果決。
這年頭家裡真正有背景的年輕人都一個比一個低調,裴志自己就是個悶聲發大財的主兒,韓越雖然脾氣暴躁,但是在外人面前可一件渾事都沒做過。只有這位侯瑜侯小爺,整天好蹦躂、好玩樂,吃吃喝喝出風頭的事情一樣沒少做,四九城裡大大的頑主一個。
按理說蹦躂越厲害的人就越活不長久,偏偏侯瑜做事總越不過那個度去,過分也只過分到最底線的那個臨界點上就住手了。因此這些年他活躍得這麼厲害,卻始終沒出過事,一直在最敏感的軍需部門裡順風順水,年前還穩當的升了職。
裴志緊緊盯著侯瑜,想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沒想到侯瑜竟然嘆了口氣,先丟擲一個問題來:“裴老闆啊,我記得前年那個姓楚的事情發作之後,你有一段時間跟韓越鬧得很僵,還因為這個事被送到國外去避風頭,是不是?我當時就隱約聽到風聲,說楚工做的那些事情其實你都知道,你還故意包庇他……”
裴志沉默了一下,坦然點頭道:“既然你這麼問了,那我也不瞞你。我本來不是個正義感十分強烈的人,只是對楚慈懷著私人感情,所以……”
“那就難怪了,我當時也有這種感覺,好幾次聚會的時候韓越把楚工叫出來都是因為你有意無意的攛掇他這麼做,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他那次,也是你首先說了他的事情,引起我的好奇心,然後又暗示我讓韓越把楚工叫出來見個面。”侯瑜頓了一下,口氣有些複雜的問:“是不是因為韓越當時已經回北京定居了,你不方便在他在的情況下跟楚工見面,所以總是創造機會讓他來參加我們的聚會?”
裴志這次沉默良久,最終還是艱難的點點頭。
侯瑜盯著他看了好幾秒,突然一拍桌子,說:“靠!我聽人家說問世間情為何物,我還覺得愛啊情啊的在現代社會里就是個屁,誰知道我哥們就他孃的活生生一情聖啊!”
裴志被他說得一下子笑起來:“得了,少在那滿嘴跑火車!你叫我過來就為了問這個?”
“……不是,我就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真喜歡那工程師。你要是不喜歡,或者不是很喜歡,那咱們今天的話到這裡也就算了。”
侯瑜又抽了根菸出來,叼在嘴裡啪的一聲點燃。裴志望著他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侯瑜深深的吐了口煙,沉思了一會兒,突然不答反問:“裴志,你為了那個姓楚的能做到什麼地步?讓你為了他跟一個家族翻臉,你敢嗎?”
這話說得十分不像,裴志皺起眉,說:“這不是這麼簡單的問題,得看什麼家族,什麼事情。”
“關乎那個工程師性命的事情。至於家族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我們侯家。”侯瑜頓了頓,欣賞了一下裴志的表情,又慢悠悠的道:“不過不是跟我爹媽,是侯宏昌他們家,頂多了再加一個韓老夫人。”
裴志猛的心跳加快起來,話都說的有些不受控制:“你們發現楚慈的行蹤了?你們有他的訊息了?!”
“確切的說不是我有他的訊息,或者是發現他的行蹤,而是我確確實實的,已經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了。”
裴志豁然起身:“他在哪裡?!”
“噓,你不要急,說話聲音也小一點,我約你見面是有風險的。”侯瑜用手指指窗外,說:“從這裡出去後打車半小時,你就能到達他現在的藏身之處。但是你不能就這麼輕易的過去,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你要聽我說完之後,再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過去找他。”
裴志也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主兒,他喘了一會兒氣,慢慢的坐了回去,又掏出一根菸來點上,狠狠的吸了幾口。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抬起頭,聲音已經勉強恢復了冷靜:“那你先說,我聽著。”
侯瑜停頓了一下,應該是在整理敘述的思路。幾秒鐘之後他把菸灰在桌面上輕輕一彈,道:“這件事應該從上個月楚慈從貴州回北京開始說起。據說這兩年他一直呆在貴州,而這次回北京也不是他自願的。確切的說,他是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