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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車卻在子衿走了兩步之後發動引擎走了。

子衿更加摸不著頭腦了,想著可能是運氣比較好,遇到好人了;她也不作他想,提起行李就往外走去,這才剛走出卡口,就有許多黃包車伕湊上來,把子衿圍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說著“小姐到哪啊?”“小姐坐車嗎?”

子衿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竟手足無措起來。

“讓讓,讓一讓”一箇中年男子撥開人群,仔細瞧了瞧子衿,才用一種不確定的口吻問:“你是小姐?”

子衿打量這人,一身長衫,像是個管家模樣,仔細地想了想,發覺腦中一點印象都沒有,不禁搖了搖頭。

“子衿!子衿啊!”一個穿著青色長旗袍的女人搖搖晃晃的跑了過來,緊緊攥著子衿的手不斷嗚咽著:“對的,是我的子衿,是子衿沒錯!”後面一位中年男子和兩名年輕男子也跟了過來,皆仔細打量著子衿。

那些黃包車伕看到沒什麼生意可做了,便都散去,那幾名男子這才得以走到子衿跟前。

子衿仔細的瞧著那女人,與記憶中模糊的臉龐竟是無二,淚水頓時像珠子般掉了下來,聲線顫抖地喊了句:“媽媽!”

江楚氏聽得十年未見得女兒竟然還認得自己,淚水再也忍不住,索性一把抱住子衿嘩啦的大哭了起來,邊哭還邊討伐著江父:“都怪你那爹,怎麼能把你送去國外這麼多年,你還那麼小,還那麼小……”剩下的話說得模模糊糊的,子衿也聽得不太清楚。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抱住江楚氏流淚。

江父也是自責,把女兒送去國外一送便是十年,想來女兒定是對自己諸多抱怨,便問道:“子衿可曾怪我?”

“怎能不怪你?一心聽那算命的讒言……竟然對自己女兒……如此狠心。”那江楚氏嗚嗚咽咽的,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

“好了媽,小妹回家大喜的日子,這麼哭著像什麼話?看小妹只記得母親一個,看樣子倒是不認識我們了?”說話的人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仔細看來竟和子衿的眼眸相差無二。

子衿不禁“噗嗤”一笑,離開楚江氏的懷抱,道:“我怎麼可能忘記二哥呢?”繼而又轉頭對江父與另一男子說:“爸爸,大哥,好久不見。”

江父這才喜上眉梢:“子衿這番奔波定是累了,咱們趕緊回家吧,佩如還在等著。”

父親口中的佩如子衿倒是聽說過,堂姑一直與父親母親有著書信往來,便知大哥多年前就已大婚,新娘子就是劉佩如。

“對啊媽,小妹坐這麼久的郵輪怕也是累了,咱們先回家讓小妹好好休息著。”江子安拍著江楚氏的後背安慰道:“往後有你們好敘的。”

江楚氏聽得大兒子這樣說才鬆開了子衿,拉著子衿的手說:“對的,咱們先回家。”

一路上江楚氏都拉著子衿的手問長問短,子衿也是有問必答。江楚氏看女兒與自己也不似兒時那般粘著自己了,說話也是中規中矩的,眼流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掉。又想著女兒畢竟離開自己已經十年,不怪自己狠心已經很不錯了,這般想著倒是覺得女兒甚是懂事,便又笑了出來。

這江楚氏一哭一笑的,倒是把子衿嚇得夠嗆,說話也是小心為上,生怕那句話又觸動了母親的淚腺。

待到江家府邸,已然是吃午飯的時候了;劉佩如作為江家長媳在門口已經候了許久,忽然聽得僕人一聲“來了”也便來了精神,連忙整了整發髻。待子衿下車,笑語盈盈地迎了上去:“這便是小妹吧,曾看那從美國寄來的照片就覺得漂亮,如今看卻是覺得那照片倒是及不上真人十之一二了。”

子衿從沒被人這樣誇過,這樣被劉佩如誇讚一番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還是大嫂會說話,我先前見了小妹都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呢。”江家老二江子轅性子散漫,一向無拘無束的,父母兄長對其一直無可奈何,因此說話總是輕佻佻的。

“好了,你們都別打趣子衿了。”江楚氏瞧見女兒疲倦的神色,心裡霎時疼了起來:“子衿還沒吃飯呢,都堵在那裡幹嘛。”

這一頓飯吃下來,子衿說的話加一起不超過十句;期間楚江氏又哭又笑的,著實讓她的神經崩得緊緊的,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

是夜,子衿倦在被窩裡回想著今天楚江氏的言行,兀的噗嗤一笑,現在自己也是有爹疼有娘愛的了,這樣想著,也就漸漸的入睡了。

☆、只道是年少(2)

這一天子衿的小丫鬟星靈跑來說劉三小姐來訪。

子衿此時正在花園裡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