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興醫,他掌握的很不錯,但難免不夠熟練需要實踐,剩下的,都是有些懵,似乎每一處都懂了,但連起來就不那麼通,需要長時間的鞏固消化……
對於這個成果,南喬非常滿意,有一種為人師的自豪感。同時,對於即將到來的拋頭露面,也沒有那麼排斥了,反倒隱隱有了一絲期待。
親自騰出裝置工人優先印刷《基礎會計》,李言拍了拍南喬的頭,笑道:“走吧,今日好好放鬆一下,一起去下館子聽說書去。”
“說書?”南喬很驚奇,問道:“說相聲的?”
“聽戲也不錯。但你應該不耐煩聽吧。”李言微笑地,邊走邊道:“這個時代,茶館說書還是很不錯,都是各地的小故事、奇聞雜談什麼的,聽起來挺有趣。算是相聲的起源吧,不過沒那麼逗樂而已。”
聽著挺有趣的,只是……南喬悶聲道:“可是,李言,我還要去給你的同事們講課的,若是弄砸了,四阿哥還不憤怒死?你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我這還沒開始呢。”
“別那麼拼命,喬喬。”李言心疼地道:“聽聽你自個兒的聲音,啊?若是因為這個,卻把你這一把嫩嗓子給毀了,那我不是要心疼死?就當是個遊戲……你那些店員們都教好了,那些老賬房還是搞不定?”
雖然有陳興醫的藥茶保駕護航,但南喬還是察覺到自己嗓子很累了,不好好歇一歇,怕真要受大影響,那樣就得不償失了……“那成,這老北京我還沒有好好逛過呢。”南喬興致勃勃地道。
雨水初歇,天空湛藍。
四月底的陽光已經明媚的有些熱烈,但那點兒燥意隨著清風拂過,伴著滿城宜人的槐花香,立即又消失不見,讓人心情愉悅,忍不住地要哼起歌。
南喬張了張嘴,想起需要休息的嗓子,還是算了。南喬踢散一地的槐花瓣,突然問道:“對了,李言,你三年孝期快滿了吧?”
“兩個月後。”李言頓了頓,道:“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南喬應道:“我想知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儀式風俗,或者忌諱之類的。”
實際上,她是突然記起李言的那個便宜舅舅似乎就住在這附近,順帶著記起那豐腴的少女孕婦來。雖然近日沒有見到她在店鋪中徘徊,但南喬心中認定,那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
“這個……倒不是很清楚。”李言凝眉想了想,道:“只知道到時候需要再次隆重地祭墳。如果朝堂上不忙的話,我十有八九會回蘇州一趟。”
“恩。”南喬點了點頭。
兩人漫步走過了幾個衚衕口,找到一個很是熱鬧地茶樓坐了下來。
這茶樓倒真與南喬去過的清風茶樓很是不同,裡面說書的、叫賣乾果的,混著茶客們的叫好聲,夥計的殷勤招待聲,十分喧鬧,讓南喬眼界大開……
“爹爹,您找到李家表哥沒有?”孫紫芸一上門,就關切地問道。之所以這樣問,那是篤定李言不會主動上門的。
孫守財長嘆一聲,懊惱地道:“別提了。你說他是五品官,穿著白鷳補服,我想著,他既然是官,那總要出入衙門的,於是就在六部前門的路口堵著,可是,一連五日,倒是見了不少五品穿白鷳的官兒,但沒一個是那小子”
“不可能吧”孫紫芸不相信地道:“我絕不會看錯的爹爹,你死守著有什麼用?不能找人打聽打聽?姓李名言,十七八歲,五品,這樣年輕的官兒,該很好打聽吧?”
提起這個,孫守財臉色更黑,他悶悶地道:“打聽怎麼沒有打聽?我先是找了個下衙的守衛,塞了一百兩銀子,結果那個丘八,看著是個老油條了,可他竟然告訴我他是才從外地調回京城的,對六部的官兒不熟,揣著銀子,甩甩手走了”
一百兩銀子啊,丟進水裡還能聽個響聲呢,給了他,卻是連個毛都沒撈到,白瞎孫守財嘴角只抽抽,十分的肉痛。
“就這,您就放棄了?”孫紫芸清楚地知道父親財迷的性子,語帶鄙夷地道。
孫守財恨道:“這一百兩打了水漂了,我當然不甘心。觀察了很久,才瞄上一個鬍子花花,同樣穿五品補服的老官兒,你說,他這樣的年紀,對於一個跟他孫子差不多大,卻跟他一個品秩的官兒,該是印象深刻吧?可是結果呢?”
“結果怎麼樣?”孫紫芸追問道。
孫守財狠狠一拍桌子,道:“結果那個老頭斜著眼聽我說了半天,然後叫來一大班守衛,說我擅自打聽國家機密,居心叵測幾個人愣是看了我一整天,水都不給一口,你母親打點了一千兩銀子才將我撈回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