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能如你今日一般,懂得取捨,也許就不會早早就去了。。。。。”
語氣中,充滿了對故友早逝的惋惜。
華灼斂眉垂目,涉及先祖,她不好評價什麼,不過心底深處對枯月大師的話頗為贊同,人之精力有限,曾祖父本被高祖皇帝委以重任,原就公務繁忙,繁忙之餘,竟還一定要奪祠,不累死才怪。
轉而又若有所悟,看來當年十七曾老太爺還有六老太爺、十五姑太太都是有份參與奪祠的,應該還有其他人,只是她現在還不知道,唔。。。。。。也不全然是,或者只是知情也說不定,十七曾老太爺代表的是旁系,六老太爺、十五姑太太代表的是榮瑞堂,至少這說明曾祖父當年已經取得榮瑞堂和部分旁系的支援,奪祠本是有可能成功的,可惜功虧一簣,十七曾老太爺舉家遠避汝南,幾十年不敢再回來,六老太爺活活被逼死,十五姑太太當年年紀還小,可能只是知情人,並沒有參與,這才逃得一命,可是後來還是被榮瑞堂藉機會趕出了家門,若不是秦老姑太爺能幹,恐怕十五姑太太這輩子也別想再回榮瑞堂。
而榮安堂,也是被榮昌堂徹底打壓,直到現在都沒能喘口氣,啊,不對,她和莊錚定親之後,榮安堂總算可以喘一口氣了。
心思電轉間,華灼已經大致理清了當年那些事情的調理,曾祖父確實有大才幹,大氣魄,大抱負,可惜他始終放不下本家嫡長子這個身份,過繼到榮安堂後,仍不忘奪祠正名,以至成為執念,早早累死不說,也殃及子孫。。。。。。不過也是子孫無能,不能繼承其遺志,想想還是不孝的居多。
“你將離去,老和尚就送你一本經書吧。”
枯月大師隨手從案上取下一本黃卷,放在她面前。
“閒暇時,可得消遣,煩惱時,可得清淨,困惑時,可得真諦,遇難時,可得解脫。”
華灼連忙拜謝,伸手接過黃卷,卻是枯月大師親手抄寫的《心經真解》。
“院中井水尚可入口,走時,送你兩擔。”
華灼稍有不安,道:“大師,華灼受寵若驚。”
枯月大師一笑,揮手道:“四大皆空,一切皆空,你受了,便是不受,不受便是受,何來的寵,何來的驚”
又來了,。。。。。華灼一撇嘴,道:“兩擔是空,四擔也是空,大師,不如送我十擔吧。”
“貪心。。。。。。快走快走。。。。。。。”
枯月大師抓起敲木魚的木杵,在她的腦門上不輕不重地敲了幾下,算做懲戒。
華灼微微吐舌,連忙下拜表示知錯,其實她也只是開玩笑而已,認認真真地行了大禮,這才辭行。
離開佛光寺,回到太液池舊宅,門口一片清淨,問了一下劉嬤嬤,喬慕賢聽說主人不在,果然沒有久留便回去了,不過卻留下了一份上門禮,華灼看了下,都是些女人用的香粉胭脂,衣料首飾,挺貴重,也挺俗氣。
“送回去。”
看到這些東西,華灼就忍不住想起上一世,喬慕賢往家中帶回的一個又一個女子,身上穿用的,可不都跟這些東西是一樣的品味。
回到繡閣休息了片刻,華煙也回來了,沒往自己屋子裡去,徑直就來了華灼這裡。
華灼正是回想枯月大師和她說的那些話,她不大明白枯月大師早不說,晚不說,為什麼偏偏這時候告訴她,有那枚印鑑的事情,還沒有想通,但看華煙來了,也只得打起精神先應付她。
“你說,是不是除了嫁人,再沒有法子不入宮了?”
華煙的神色明顯有些怏怏的,顯然,往鎮南王府一行,並沒有取得她想要的結果,華灼一聽她這話,就知道恐怕鎮南王府只給出了讓她儘早嫁人這一條路,但是榮昌堂不同意,華煙又怎麼嫁的出去,難道還要像十五姑太太那樣,也來一個私奔不成,這明顯就是餿主意的,十五姑太太運氣好,秦姑老太爺總算對她情深意重,否則哪裡還有今日的地位,早不知死在什麼地方了。
“女孩兒哪有不嫁人的。”華灼不好說什麼,只得附和了一句,想了又想又道:“六姐姐也不用太著急,法子慢慢想總是有的。”
她怕華煙這急性子,萬一又想不開,鬧著尋死什麼的。
華煙這時不知怎麼變得敏感起來,竟一下子聽出了她的顧忌,忽地冷笑一聲道:“你也不用怕我尋死,我已想開,我若死了,豈不是讓你過得舒坦,沒那樣的好事兒。”
華灼翻翻眼皮,這位六姐姐,又彆扭上了這話得反著聽,華煙的意思是我知道我在你這裡尋死,你要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