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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己家裡好了,我原是孤身上京,能得伯孃一路照應,早把伯孃當自己人。”

“真是越大越會說話了,這話聽著就讓人心裡暖哄哄的。”韋氏拍拍她的手,“你放心,只要我在這裡一日,便必定護你一日周全。”

“娘,灼兒,快上來……開船開船了……”

莊靜在船頭招手,於是二人相視一笑,韋氏便拉著華灼的手上了船,後頭跟上了三個丫頭和兩個僕婦,再有阿福、常貴連帶兩家各自帶來的侍衛湊足了十二人,一起上了船。

“常道暖風燻得遊人醉,我瞧這秋日涼風,也別有一番舒爽呢,灼兒,幫我焚香,我要在湖上奏一曲《秋風怨》……”

莊靜急待表現,卻讓韋氏在頭上輕敲一記,斥道:“正是賞玩得興的時候,你奏什麼《秋風怨》,豈不是敗人興致。”

“那就奏一曲《秋雁歸》。”莊靜吐了吐舌頭,自去船艙裡準備調音了。

“都這麼大了,也不知道穩重一些……”

韋氏責備的聲音追著莊靜的身影進了船艙,聽得華灼一陣好笑,卻故意不理會莊靜的委屈模樣,就著銀盆淨手,然後接過八秀遞來的薰香,靜心定氣,點燃了薰香。

莊靜見一縷青煙自香爐中嫋嫋升起,顧不得抱怨幾句,連忙也去淨手,然後深吸一口氣,對華灼笑道:“我知你不曾學過琴,但與宛兒在一處,想必是聽得懂的,一會兒我要是彈得不好,你不許笑。”

華灼被她逗得一樂,道:“耳朵洗過了,嘴巴縫上了,你只管彈,我只管聽。”

莊靜這才滿意,正襟跪坐於琴前,伸指輕輕一撫,流暢而動聽的曲聲便傳了出來。

華灼微微一笑,她雖不懂得彈,但和杜宛相處久了,鑑賞的能力還是有一些的,只聽這一聲,便知道莊靜於琴上果然是下了功夫的,見她五指伸展開,已經做好彈奏的準備,華灼便也準備認真傾聽。

便在這時,船艙外卻突兀地傳來一陣絲竹樂音,箏簫和鳴,琵琶對彈,喧鬧之聲,剎時間打破了琴之古雅。

“這是什麼人,真真可惡……”

莊靜剛剛定下心來,卻被這陣熱鬧的絲竹樂音給破壞得全無一絲興致,精緻的面容上,禁不住帶出幾分惱怒之色。正要推開窗戶去看是什麼人打擾了她的興致,卻被華灼一把按住。

“莫看,我聽那樂聲有靡靡之氣,只怕不是什麼正經人在遊湖。”

這樣的靡靡之音,華灼上一世在喬家沒少聽過,因此知道那必定不是正經人家的遊船。

這時韋氏的聲音也從船艙外傳來,只聽她吩咐船伕道:“把船駛快些,離那邊遠點。”

太液池風光優美,哪一日沒有船來遊玩,船上有歌舞伎助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只是眼下船上都是女眷,沒有男人撐場子,因此少不得要跟那些遊船避遠些。

“不彈了,真敗興。”

莊靜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八秀卻是個沒那麼多顧忌的,從窗縫裡偷偷往外看了一眼,驚奇道:“小姐,對面船上那人,好像是本家的二少爺呀。”

華灼臉色一變,道:“你可看清楚了?”

“哎呀,他又進去了,小姐,我可沒看清楚,隔得有些遠了,又是側臉,也不知是不是……”

莊靜這時也忘了她的不高興,驚奇道:“不會吧,一來就碰上榮昌堂的船?”說著,嘴巴又一撇,“聽著就不是什麼好人家,彈的都是什麼曲子,俗透了……”

這時韋氏走了進來,道:“確是榮昌堂的船,我方才看到船上掛著華家的旗號,眼下你還不想讓榮昌堂的人知道你到了京中,還是避著些的好。”

華灼點點頭,心中卻不由得大叫一聲晦氣,同時又慶幸,幸虧她沒在船上掛上自家的旗號,不然今天非要出事不可。

只是她想避而不見,卻不料那邊的船上已經有人看到了這艘畫舫,頓時大笑道:“那不趙大他爹的寶貝畫舫麼,沒聽說趙家今天有人遊湖呀,怎麼靜悄悄一絲兒聲音也無,平素這畫舫只有趙大在用,這可不是他的脾性,莫不是藏了哪家的花魁獨自享用,不想讓咱們知道,所以見了咱們就要走……”

“汙言穢語,實在可惡。”莊靜氣得臉色發青,看向華灼,不滿道,“這人又是誰,莫非也是你們華家的?”

“小姐,那船追上來了。”八秀趴在窗縫邊驚叫起來。

華灼正被莊靜問得無言以對,聽得八秀的話,心裡一驚,連忙隔著船艙對韋氏道:“伯孃,莫理會他們,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