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意地挑了挑眉，手指沿著木質紋理輕輕劃了下。

“我學的還像嗎？”

中意眨了眨眼，睫毛彎彎，落下又掀起，在眼底遮了一片纖長細碎的影。

“勉強過關。”

他朝前走了幾步，嘴角掛了一個很小的笑渦，開口講話。

“夜禮服祁鬱。”

他在祁鬱身前蹲下，兩隻手圈攏在膝蓋上，下巴支著，於是笑渦很快地被擠掉不見。

“今天有沒有咬？”

祁鬱拿手放在他的小臂上，微微用了一點力氣，朝下按了按，中意便順勢坐下，剛好在祁鬱右手邊。

後者問著，沒等到回答，牽過貓貓的手指，很仔細地每一根都看了一遍。

手指白皙細長，骨節分明，甲蓋圓潤乾淨，是很健康的淺粉色。

是祁鬱昨晚握著，一根根地替他修剪好的。

“很乖。”

他誇一句，放下手，又揉了揉中意毛茸茸的發頂。

沒了耳朵，蓬鬆柔軟的碎髮手感也很好。

“要獎勵。”

中意豎起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很理直氣壯地討要。

“一根小魚乾。”

“你答應過的。”

變成人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壞習慣，動不動就愛啃指甲。

被祁鬱發現的時候，十根手指已經啃得光禿禿，底下露出的軟肉泛著紅，看得人倒抽一口涼氣。

事發後，當事貓被帶到牆角足足教育了三分鐘。

在針對十根手指進行了十分緊急的搶救修復之後，祁鬱捏著眉心同中意講條件。

——堅持一天不啃手指，就可以得到一條小魚乾。

——失敗的話，扣掉兩條。

算起來，今天是計劃執行第一天。

“時間還沒到。”

祁鬱撥開他的手指，抬了抬下巴，有理有據。

“要一整天才夠。”

“今天還沒過去一半呢。”

“……”

貓貓肉眼可見地不開心起來，抱著膝，賭氣一般地往遠離祁鬱的方向挪了一下。

覺得不太夠，又明目張膽地再次挪了一下。

硬生生在兩個人之間空出來二十厘米的空隙。

祁鬱在餘光裡瞥見他的動作，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莫名覺得齒尖有些發癢。

他裝作一副沒發現的模樣，清咳一聲，狀似很隨意地提起。

“你前兩天看的那集柯南，叫什麼名字來著？”

“嗯？”

中意一時沒想起來，有些莫名地扭頭看他。

沒等他回憶，祁鬱緊接著做出一個很誇張的恍然大悟表情。

“是不是叫做，《圖書館殺人事件》？”

中意：“……”

這個人的不良居心也太明顯了吧！！！

“怎麼辦，”

祁鬱見他不應聲，藏起唇角的一點笑，變本加厲地嚇唬人。

“這裡好像就是圖書館。”

“而且也沒什麼人。”

“不會也藏了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