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中意發燒了。
從開到十六度的空調、冰箱裡的果盤和冰激凌球連帶著站在電梯門前分析案情的少年偵探團統統被祁鬱列為罪魁禍首,並被挨個批判了一遍。
中意燒得臉頰泛著紅,長而彎的眼睫下水汪汪一片,裹在被子卷裡,撲騰著對他反駁。
“和冰激凌沒有關係!”
“祁鬱。”
“你不能……顛倒白黑。”
“是顛倒黑白。”
祁鬱冷酷無情地地捉住他的手腕,重新塞回被子裡,並宣佈。
“學會三十……不,一百個成語前,都不許再吃冰激凌了。”
“你討厭!!”
中意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要看見你了。”
說完,和冬眠的松鼠似的,卷著被子慢吞吞地翻了個身,只肯給他留個背影看。
祁鬱盯著眼前淺灰色的被子卷,戲謔地挑了下眉,伸出手指,沒費什麼力氣地在上頭撥了撥,將人重新滾了回來。
“怎麼辦?”
他對裡頭的貓貓好整以暇地攤了攤手,“好像又看見我了。”
中意:“!!!”
太壞了!
人類怎麼可以這麼壞!
對貓貓一點都不好!
他燒得頭昏,手腳痠軟一片,眼皮又沉,睜開都費勁,還是強撐著一口氣,氣勢洶洶地和祁鬱吵架。
“我要把眼睛閉上!”
祁鬱勾了下唇角,似笑非笑,手指很輕地在他眉骨下面一點的位置點了點。
“還挺聰明。”
指腹溫熱,從那一點薄而透的皮肉上蹭過,密而長的眼睫像是枝頭的月,落在指尖上。
“不許閉。”
他湊近了些,聲音很低地對中意講。
語氣裡的威脅意味很重。
貓貓幾乎要被他氣迷糊了。
“憑什麼不許?”
淺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滾圓,眼底澄澈明淨,映出兩個屬於他的小小的影。
祁鬱很輕地笑了一聲,氣息落在那一雙長而彎的眼睫上,後者不可控制地很微弱地顫了顫。
莫名地,這一點微乎其微的動作叫祁鬱心中生出些惡劣的快活。
“因為我不同意。”
他很隨意地找出話來打發中意。
“你是我的貓。”
他對裹在被子卷裡的人挑了下眉,“我說了才算。”
中意:“……”
更生氣了怎麼辦!
他決定今天都不要理祁鬱了。
說到做到的十分鐘後,插著吸管的玻璃杯被遞到唇邊。
裡頭棕褐色的液體微微冒著熱氣,在杯壁上蒸騰出一小片很薄的霧。
祁鬱瞥到自家貓貓緊緊抿住的唇,眼底帶了一點很淺的笑,伸出手指,抵在泛白的唇緣,很輕地按了按。
“聽話。”
他低聲地哄著人。
“把藥喝了。”
“等病好了,不用背成語也給你吃冰激凌,好不好?”
“……要兩個!”
和之前不同,人類很罕見地沒有拒絕,眼睛彎著,像是細細的月牙,用一種平時叫他乖寶的語氣,很溫柔地說了句“好”。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生病的嬌氣貓貓~
魚總:誰能忍住不對貓貓做不道德的事情呢(攤手)
期待大家的海星和評論,啵啵啵啵啵
再親一下怎麼了
中意的體溫在第二天早晨恢復了正常。
與此同時,伴隨著而來的,還有一點神奇的變化。
“祁鬱,祁鬱!”
睜開眼的貓貓很新奇地叫人,翻了個身,從被子卷裡滾出來,隔著一層被子趴去身邊人胸膛上,伸出手,貓兒似的在後者臉頰上拍一拍。
“快醒啦!”
鍥而不捨的三分鐘後,祁鬱很勉強地翻了個身,從喉嚨裡發出一點動靜,隨意地抬起手,壓著後頸把人按得近了些,胡亂地在頭頂揉了兩下。
“聽話。”
“別吵。”
中意廢了好大勁才從他臂彎裡掙脫出來,頂著一頭亂蓬蓬的小卷毛,十分不樂意地扁了扁嘴。
好懶噢!
他在一旁抱膝坐著,盯著人又觀察了一會兒,確定眼前的人類沒有再次醒來的可能性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