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令人膽顫:“秦菜,你那個助理的死和秩序無關,你到底在發什麼瘋啊!”
“是嗎?”秦菜淺淺一笑,手上的法寶光芒刺目,“還請呂長老親自去向他解釋一下。”
呂裂石本也是個聰明人,他說這些也是希望能拖延一些時間,等待其他人來援。而秦菜完全沒有片刻停頓,白芨開路,這些人又哪裡是其對手。呂裂石率人抵擋,他也深知,一旦不羈閣失陷,從此以後,秩序就算是土崩瓦解了。
不過十分鐘,白河、燕重歡都匆匆趕來。雙方對恃,人間的人才不得前進。秦菜站在三畫職中的教學樓前,笑得千嬌百媚:“師叔,告訴你一個事兒,你別怕。”
白芨莫名其妙:“何事?”
秦菜笑得幾乎彎了腰:“秩序的尊主還活著。”
白芨真的是忍了好久,才沒有罵髒話:“那我們這次帶這麼多人來,是送死的?你不會真的是白河派到人間的內奸吧?”
秦菜輕撫他的肩頭,笑比暖陽:“所以別輕敵,保命要緊。”
白芨很快就明白了那句別輕敵是什麼意思秦菜輕盈地躍過前面的判官,她的法寶,是一把半月形的彎刀,尾端綴著長長的金鍊,她持刀而立,右手掐訣,一切接觸的東西全部化為泥雕。
五行逆轉,反噬和消耗都是非常大的。元素轉換越複雜,越難持久。她直接把人還原為土,算是節省能量了。這種逆天的術法,很快就在秩序之間引起恐慌身邊的同伴,突然變成了泥像。但是他們的眼睛裡還流露出痛苦、驚怖和絕望。
人群之中尖叫四起,秦菜一步一步走向三畫職中,秩序稽查步步後退。
明明穩佔上風,白芨卻不敢有半點鬆懈——秩序的尊主,真的還活著?!
他發現自己手心開始出汗,既緊張,也興奮。秦菜示意他不要進去,自己搶先一步攻擊呂裂石。呂裂石法寶一亮出,立刻也遇到了和燕重歡同樣的尷尬——化作了水滴。他心下驚恐,符咒尚未祭出,秦菜手中一團魔火已然撲面而來。
大凡玄術師,拼的是爆發力和持久力。爆發力,同樣的術法,施法速度的快慢,波及範圍的大小,在不同修為的玄術師手裡,這些都是完全不同的。而永續性,比的就是消耗,誰的法術消耗小,誰的魂魄靈氣儲藏量大,誰能堅持的時間更久。
所以符咒以及施法程度的簡易,是所有玄術師研究的課題。
這次一交手,呂裂石就肝膽欲裂——他絕非眼前人的對手。這真的是當年那個丫頭?
秦菜根本沒有使用五行逆轉之術,她在呂裂石祭出一張符咒的時間裡,連續祭出四張符咒。呂裂石被火燒得一身狼狽,再也不敢出手了。秦菜這才繼續往前走,秩序的殘黨在後面顫顫兢兢地跟著他,白芨也率人隨後。秦菜站在八號教學樓前,不羈閣,真的好久沒來了。
她抬腳,正欲上樓,突然,周圍響起一種奇怪的聲響。眼前的教學樓片片開裂,轉眼變成了一輪透明的圓月。月亮中心的陰影,隱約是一條小河,河邊半蹲著一座玉雕。小河流水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彷彿響在每個人耳邊。月亮的光芒非常柔潤,祥和如同佛光。
突然地,流水聲中夾雜著一種清脆的聲響,像是像是什麼東西碎裂開來。
“尊主!是尊主!!”秩序的人突然就精神大振了!原來尊主真的還活著,一直都存在!
圓月中央,那座玉像片片碎裂,紫氣突然浸透了整輪圓月——傳說中,仙靈之氣,就是紫色。人間這邊不可避免地發生了騷亂,秦菜站在原地,月心的人緩緩站起身來,沖天紫氣之中,只看見他長長曳地的衣袂。他抬眼望向身下仰頭瞻仰的人群,聲音很輕,卻是一種判決的語氣:“擾亂天道者,罪入阿鼻。”
殺氣漫延開來,激起人心底埋藏的恐懼。他輕抬左手,微微掐訣,輕聲道:“雲聚。風來。”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烏雲密佈,狂風驟來!秦菜突然抱住白芨,寬大的黑袍隨風揚起。白芨一怔,但見狂風過處,無數人血肉橫飛、身首異處。這才是真正的神,他掌握著眾生。當你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再強的人也只能如螻蟻般卑微。
他的目光掃過秦菜,不是看,這世間根本沒有任何人和事值得他看上一眼。他只是右手微抬,那狂風便斂聚在他手中,如同一個旋轉的地球儀。他沒有法寶,因為這天地萬物,都是他的法寶。
白芨第一次覺得無力:“這傢伙,真的可能戰勝嗎?”
他手裡的風越轉越快,突然慢慢向秦菜所站立的方向滾來,越近就越大,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