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我便血洗佘塘,殺你們一個滿堂紅!”
原來,遼將耶律述平奉了蕭皇后的懿旨,負責監視王伯仁和吳玉蘋的行動。結果,那對夫妻一怒之下,不顧幼子王強,離開羊草坡,遠遁它鄉去了,這段書前文表過,不再重述。且說耶律述平是個精明人,他追了王氏夫妻一程,又一想:皇后垂涎的是五鳳霞冠,王伯仁夫妻無足輕重。我只要把霞冠奪來,便是首功一件。可是,公主的道隊由潘仁美護送,自己人單勢孤,武藝平常,怕是敵不過人家。萬般無奈,他只得瞄準道隊,暗中跟隨,準備見機行事。後來,公主的道隊開進佘塘關,卻不見出來。耶律述平花了十兩銀子,從一個旗牌官的嘴裡得知公主患病,在帥府靜養。他這才快馬趕回遼國,向蕭皇后詳細稟報。蕭皇后非常自負,只要她想辦的事,哪怕是難似登天,她也要辦到。幹是,她立刻委派神武將軍韓貴率領三千鐵騎,圍困佘塘關。為了一頂天朝的鳳冠,不惜出動鐵騎軍,實屬罕見。可是這個女人偏偏這麼幹了,就連遼國皇帝也無可奈何。神武將軍韓貴只得遵旨,心中雖也埋怨,卻不敢有所反抗。韓貴也是漢族人,蕭皇后對漢人一概不放心,按照王伯仁的先例,她不但扣押了韓貴的父母,而且還扣押了韓貴的獨生幼子。韓貴的兒子今年也是一歲,取名韓昌字延壽。二十多年以後,這個韓昌成了蕭皇后的駙馬,並且擔任了遼國兵馬大元帥,他統領遼國三軍,成了大宋的勁敵。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卻說韓貴有勇有謀,他傳下軍令,讓三千鐵騎假扮宋兵,果然一路無人阻擋。來到佘塘關,他本想以接駕的理由騙出公主,誰料功虧一簣,陰謀詭計被陳名識破。韓貴無奈,這才露出本來面貌。
書歸正傳。再說三公子佘賽豹早已怒衝牛鬥:“爹爹,兵來將擋,水來土囤,孩兒請命殺敵,括捉番將。”
“我兒多加小心。”
“爹爹勿慮。”佘賽豹跨馬提槍,闖出高關。這位三公子脾氣暴燥,性如烈火。來到軍前,二話不說,挺槍就刺。韓貴連忙摘下託天叉,招架相還。二人馬來馬往,僅僅戰了十餘個回合,賽豹已是熱汗淋漓,堪堪命危。
“三公子快快閃開,某家來也!”隨著話音,闖來潘仁美。他這杆槍比佘賽豹可強多了,雙手一抖,如同金雞亂點頭,直取韓貴的曬喉。韓貴是行家裡手,三招兩式,便知來者不善。心中暗想:我從遠路來,利於速決。這個姓潘的武藝很高,不可力敵,只有智取。主意拿定,叉交左手,右手掏出一把飛抓,口中喊聲“著”,不偏不斜.抓頭落在仁美前胸,把那條十字絆抓得緊緊崩崩。韓貴大喜,往懷中猛抽絨繩,潘仁美大叫一聲,落於馬下。
“綁!”韓貴傳令。遼兵綁上潘仁美,押人後隊。
老元帥佘洪洲大吃一驚:“哎呀,潘將軍是公主的義子乾兒,今日被擒,讓我如何向公主交代?”
“叔父不必擔驚,我去牧他。”楊繼業挺身上前,請命臨敵。
佘洪洲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是佘塘關主帥,不能總讓客人替我打仗。”老元帥心想:潘仁美的武功很高,已經被擒了,我對不起康平公主。你楊繼業的武功未必趕上潘仁美,萬一遇險,我更劉不起死去的老哥哥楊袞。
“來呀,鞴馬抬刀,本帥親征!”
佘賽龍、佘賽虎說道:“爹爹若大年紀,怎好親自上陣。還是讓我們……”
“退下!你們的武藝還不如賽豹,何必白染一水?”
賽龍、賽虎滿面羞愧。
老元帥佘洪洲的這口金刀非同小可,年輕的時候也曾縱橫天下。可惜現在老了,大戰韓貴,力不從心。韓貴更是求成心切,再次扔出飛抓,直奔老元帥前心。老元帥實戰經驗豐富,又有思想準備,急忙一閃身,僅僅晚了半步,飛抓抓住他的右肩頭。韓貴一帶絨繩,本想讓老元帥落馬,誰知老元帥寧折不彎,緊緊把住鐵過樑,往後仰身。糟了,雙方一較勁,飛抓的五把鋼勾便狠狠煞人老元帥的肉中,鮮血飛迸,皮開肉綻,疼得老元帥幾乎昏倒。恰在這時,城門樓上飛來一隻燕尾箭,這隻箭射得真準,“唰”的一聲,將絨繩剪斷。兩位將領毫無防備,絨繩一斷,雙落馬下。早有兩國軍卒上前,各自扶起本家主帥。天色已晚,暫且休兵。
且說遼軍在佘塘關外紮下大營。韓貴傳令,將潘仁美帶進中軍帳。潘仁美還算有點膽量,他立而不跪,雙目微合。韓貴問道:“你就是康平公主的那個乾兒子,潘,潘仁美嗎?”
“既然知道,何必再問。”
“好,有點骨氣。潘仁美,年紀輕輕,你就不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