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難得一遇的神槍手,帶江炎去玩嘉年華射擊遊戲的結果顯而易見。
不到五分鐘的功夫,樓夕便興高采烈地抱著超大的巨型泰迪熊,一蹦一跳地走了出來。
有路過的小女孩極為眼饞地盯著樓夕手裡的熊,又是看了一眼自家肥肥壯壯的爸爸,竟一下掙脫了邊上媽媽的手,三步兩步跑到江炎跟前。
“哥哥……姐姐手裡……姐姐手裡那個,我也想要。”
甜甜軟軟的聲線叫人抗拒不得,江炎一臉無奈地看著女孩急切到快要哭出來的眼睛,剛要拒絕,卻在下一秒,聽到那邊熟悉的人聲。
“姐姐幫你打,好不好。”
便是還未回過頭去,江炎懷裡就被塞進了剛才得到的毛絨玩具,樓夕笑著衝不好意思道著歉的女孩父母打了個“ok”的手勢,牽著女孩去了攤位。
“姐姐,”只不過,我們的小朋友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拽了拽樓夕的衣角,神色茫然,“可是……要是拿不到……拿不到怎麼辦?”
幾乎是帶著哭腔,又是極力遏制的哽咽。
樓夕俯□,極為溫柔地摸了摸女孩光滑的小臉,笑了,“要是拿不到,你就把姐姐的那個拿回去好不好?”
“嗯。”女孩猶猶豫豫地答應了一聲,又或許是因為有了保障,小小的臉上重新掛上期待。
於是,眾人矚目下,樓夕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地拿下了射擊攤位的第二隻巨型娃娃。
“哇,姐姐好厲害……”女孩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手裡的大泰迪熊,興奮的小臉漲得通紅。
“沒事。”樓夕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卻是轉眼,瞥見一旁蠢蠢欲動的十幾個孩子。
樓夕回過神,假意跟女孩的父母拉扯了兩句,便是一個箭步衝了回去,拉起江炎就朝樂園的另一端跑去。
“你……你怎麼了?”江炎被面前人的舉逗得一愣一愣,難免的理解不能。
“別……別說話……”樓夕邊跑邊回頭,直到看見那些原先還想追逐的小小身影越跑越遠,方才停下了步子。
喘息不止的俏臉上微微揚起紅暈,樓夕抬起眼,卻忽然看見頭頂呼嘯而過的過山車。
也或許是因為剛才的一切忽然讓她起了玩性,樓夕緊了緊手裡的玩具熊,頗為興奮地挽起江炎的臂彎。
“我們去坐過山車。”
言語裡完全沒有商量的意思,也是話音未落,便連拖帶拽打得扯著江炎向不遠處的過山車入口走去。
只是,大概誰都沒注意到,我們的江警司,眼角一閃而過得七分尷尬。
還有三分,怎麼看,都是帶著難得的失措成分。
於是,兩人排隊的當下,就出現了下述對話。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過山車只是透過高度的刺激性來激發人的內部激情。”
“這樣的設施沒有一點實踐價值,樓夕,你確定要去 ?”
“反覆刺激心臟和承受力就養生角度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
……
樓夕一臉好笑地看著身旁人嘀咕不停的“道德論述”,某種可笑的念頭一閃而過,她仰起臉,拼命憋著內心奔湧的情緒,故作鎮定,“江炎,老實說,你是不是害怕?”
然後是極為難得的,我們的江警司在愣了近三十秒之後,心事重重地搖了搖頭。
“要是現在認輸的話,我可以考慮不坐的。”樓夕小孩子似地撒嬌到,只不過,正如預料中的那樣,江炎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拉得下面子說不。
更何況,還是在林月夫婦精心制定的雙人約會下。
“一場浪漫的約會可是每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
林月的話聲聲在耳,江炎挑起眉,再次極其僵硬地做了否決。
“你覺得我會害怕這種下等遊樂設施?……”
三分鐘後。
我們親愛的江警司大概也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不作不死”。
明明就是臉色蒼白地從座椅上下來,江炎卻極為固執地甩開樓夕想要扶住的手,快步衝到最近的垃圾桶前,然後臉色一青,吐了。
沒錯,他吐了。
樓夕目瞪口呆地愣了好一會,她原先以為江炎只是害怕,卻怎麼也沒想到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
於是,原本想要捉弄人的情緒一時間化成心疼,樓夕惴惴不安地走到江炎身邊,伸手遞上剛買瓶裝水。
“那個……你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