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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高父到訪對雲來港的影響存在於各個領域。

比如教育——在高父的授意下,雲來港教育部迅速把某些課程設定為成年教育中的必修課,但凡已成年卻沒選修這個課程的倒黴娃兒都接到了通知:本月中旬到文曲街11號完成全一期的補修。

容裴回到家就接收到老朋友的感謝:“我們11號很久沒這麼熱鬧了!忙完這一次應該可以撐很久,如果這批生員裡再出幾個能頂事的就更好了。雲來港什麼都好,就是太浮躁了。”

容裴按掉語音留言,接通了另一邊:“要開始忙了吧?”

對方的回答很簡略:“是。”

磁感牆上出現了對方的影像,大約二十七八歲,面容冷峻。他的臉上有一道從左邊額角劃到鼻樑的疤痕,約十厘米長,十分顯眼。

這人叫韓定,和容家三叔有點淵源,容家三叔在社會福利事業這方面下了大功夫,私底下更是資助過一大批無父無母的孤兒。

韓定是個孤兒,由於自小就表現出過人的聰慧,很幸運地入了容家三叔的眼。容家三叔並沒有直接把他帶到身邊,更沒有直接滿足他物質上的需求,只是時不時與他通話進行學業上的指導。

韓定得知容家三叔的兒子在雲來港之後,毫不猶豫地趕了過來。

容父最反感韓定這樣的人,因為他一直把樂棠的身世瞞得很好。他總是不忍心讓樂棠面對這些事,雖然有很多人願意庇護樂棠的人,可一旦接受了他們的庇護,隨之而來的就是永無止境的麻煩。

在“生人勿進”的大前提下,韓定這種不速之客容裴早就打發得很順手,因而韓定第一次上門的時候很快就被容裴客客氣氣地哄了回去。

沒想到第二天韓定又來了。

那時韓定還是個半大少年,每天深夜就像根柱子一樣站在雪地裡不動。

這一站,就是好幾個雪夜。

容裴對這種人最沒轍。

思來想去,容裴只能安排韓定考進雲來港大學,並告訴他:“只有你擁有足夠的實力,才有能力幫他。”

韓定果然很出色,畢業後的第六年就成為了教育部的副官。這跟容裴不一樣,容裴是搭著高競霆空降的,韓定卻是自己一步步爬了上來,其過程堪比時下最火熱的勵志劇。

更讓容裴高興的是,韓定在外頭依然是無派別人士,可以說是他的一著暗棋。這不,高父一過來,馬上就送給韓定一份大禮:整改雲來港教育規範。

雲來港是近十年才迅速拔高的城市,教育系統極其混亂,尤其是成人教育那一塊明顯多、雜、亂,而且普及率不高,有些應該設定為必修的課程錯設為選修,導致大部分課程無人問津。

這種弊病人人都看得出來,可惜歷任總執政官不敢改。

要知道雲來港的優勢在於它繁榮的商業,以至於雲來港人、慕名而來的外地人大多是衝著商業來的,總執政官必須在經濟這塊拿出非常好的成績才有可能提升民眾滿意率。

教育整改既需要公眾配合又費時費力,做起來純粹是吃力不討好。尤其是成人教育這一塊,選修嘛,要用上的時候再去學就是了。你非逼著人去報名,那不是浪費別人的時間嗎?

果斷給你投個“非常不滿意”!

所以很少有人會冒著掉滿意率的危險去幹這事兒。

不過這次不一樣,這回身居高位的高家家主過來瞅瞅自家兒子,結果發現自己兒子居然蹲在生員寥寥無幾的教室裡求知若渴地聽講

——你說這像話嗎?要丟臉也要多幾個人一起丟!

羅伯通非常識趣,比起暫時損失一點支援率,他選擇堅定地抱穩高家大腿。見高父面露不滿,他立馬拍板定案:整改,必須整改!

這就便宜了韓定。

以容裴來到這邊之前的年齡來看,無論是韓定還是高競霆在他眼裡都是比他小很多的晚輩,樂棠和瞿澤就更不用說了,直接就比他小。

對於自家“晚輩”,容裴總是多一份寬容。見韓定仍然像平日一樣寡言少語,容裴也沒太在意,笑著說:“好好把握機會,別丟三叔的臉。”

韓定突然抬起頭,目光似乎透過磁感牆直直地看向容裴。過了一會兒,他說:“你和林靜泉分手了?”

容裴有些驚訝於韓定主動提起公事以外的話題。

韓定這傢伙天性冷漠,只對自己在意的東西感興趣。當初他把自己和林靜泉交往的事告訴韓定,這傢伙還愛理不理地拋來一句:“我對你的私事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