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擦藥膏,楚湘才能找回一點點以前被楚荊呵護的感覺。
叢哥哥你其實不像表面上那麼冷漠不近人情,你會細膩又體貼地對待別人,卻總要拒人千里之外,為什麼?我能走進你在冰城的房子,你能陪我過春節,真的已經算極大的優待了吧。
叢陸擦完藥放下楚湘的手,抬頭看看楚湘,“怎麼又在愣神,做事情不投入,三心二意必然是你現在這結果。”
楚湘收回思緒,“叢哥哥,你這家裡什麼都還都準備挺全的,像長住的樣子。”
叢陸把藥箱放回原處,“事實上我已經二三年沒來過了。之前都是朋友在幫著照料,打算要來時,朋友找人徹底打掃過,又買齊所有東西送來,所以看上去一應俱全。”
楚湘聽到這,猜測著是什麼要的朋友能做到面面俱到,細緻入微。“是女性朋友吧?”楚湘問完,自己心中有點小失落,能登堂入室料理一切的肯定交情非淺。
“嗯,前幾年和這邊出版社一直有合作的編輯,那時經常來冰城出差,覺得這裡還不錯適合度假,就買了房子。巧合的是房子入戶時,我們才發覺,買了同一個小區,她自認為她買這棟房子的首付基本都是從我們合作中賺來的,所以主動和我聯絡的多一些。我也是圖省事,不經常來,怕有漏水、漏氣的問題無法及時過來,就在她那放了備用鑰匙,一晃兩三年了,我不當回事的事情,她反倒料理的很上心。”
楚湘聽叢陸隨意說完,聽的卻沒有說的那麼隨意,他不當回事,她很上心?
“看來要吃一頓我們小湘湘做的年夜飯還挺難,你待著吧,手不能馬上沾水,廚房的事情我來做。”叢陸說完直接走進廚房,繼續做楚湘剩下一半工作,完全沒把楚湘那點小女生的心思當回事。
現在位置對調,換叢陸動手楚湘看著,她發覺叢陸做什麼都是駕輕就熟,遊刃有餘。叢陸高瘦的身影在眼前晃著,楚湘完全無法把未識他之前那個日空一切、清高孤傲作家,現在這樣居家燒菜的他聯絡到一起。
他切菜都和寫文章一樣專注認真,似乎他的世界完全與外界隔絕,不受任何人或事幹擾。他起火炒菜時面部表情依然清冷,從容淡定,似乎眼前燃著的火、面前滾燙的鍋,仍不能烤熱他清冷的外表和內心。
楚湘看得入迷,若說小時想嫁給他是兒時幼稚的夢,那現在再讓她做決定,她還會堅持自己的童年舊夢。可是他似乎從不允許自己靠近他,依賴他,他只一味要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他只會幫你解困,卻從不向你展露內心。
叢陸把鍋中最後一道菜裝盤後,轉身看看站在一旁發呆的楚湘,“去拿碗筷,不沾水力所能及的事情還是可以做的。”
楚湘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機械地回應一聲,叢陸和楚荊最大的不同就在這,楚荊總是把自己當成寶貝一樣護著,這個不用你做,那個不用你做,去坐那等著吃,湘湘什麼什麼幫你弄好了……。
叢哥哥你恰恰相反,什麼事都要我自己動手,除了想讓我獨立,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尚不能走進你的心,成為你想要呵護的人?
叢陸把餐食全都擺上桌以後,看看對面的楚湘,“要喝什麼,果汁還是酒?”
楚湘用雙手託著香腮,看看滿桌子,只有自己不到一半功勞的菜,“過年,喝一點酒吧。真沒想到叢哥哥還會燒菜。”
叢陸從餐桌後一側的酒櫃中拿出一瓶白蘭地,“會不會,和做不做完全是兩個概念。你沒時間可以不做,但自食其力的本領必須得會。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基本就是這個意思。”
叢陸把面前兩個杯子裡倒好酒,遞給楚湘一杯,舉起自己眼前的杯子,“楚湘謝謝你,這是我近二十年裡,第一次有人陪伴除夕。”
楚湘極為意外地看著叢陸,“二十年?你都一個人過,那你都怎麼過?”
叢陸把杯中酒喝掉一半,“和平常日子一樣過,在國外那時還好,身邊沒有那麼濃的年味。回國後,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而那時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做一切事情。”
楚湘隨著叢陸喝掉杯中的酒液,“叢哥哥,以後咱們都一起過年吧。”
叢陸隨意幫楚湘夾了點菜,“以後,哪裡說得準,看情況。多吃點!”
楚湘邊吃叢陸夾給自己的菜,猜想著叢陸過去的生活,她很想像閒聊一樣問問,但看看叢陸的表情,他似乎除了眼前的食物什麼都不想說,什麼也不想提。“叢哥哥你會包餃子嗎?”
叢陸看看自己手錶上的時間,“怎麼,到吃餃子的時間了?還早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