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諾也坐下來,就坐在拉伊的另一邊、烈焰的對面,愣愣的瞧著他吹奏笛子。
此時方諾才發現,聽他的笛聲才有真正蠱惑的力量,自己才聽了這麼一會兒,滿腦子竟然都是他往日的模樣。每說過的一句話,每一個不同的轉身和眼神,都讓方諾心頭髮顫。
“啊!你是誰?”拉伊猛然間回過神來,看到身畔一個絕美的男子正在吹奏笛子,嚇的一翻身坐起來,驚問著。
“別怕,拉伊,你看他吹的是笛子,不是壎。他是我的……”方諾說了一半才發現自己語塞詞窮,竟然不知道該如何介紹烈焰了。
說是朋友?他對自己溫柔呵護,柔情百轉。說是丈夫?自己竟然逃婚,根本就沒有拜堂。說是未婚夫嗎?分明是自己在客棧裡耍詐,先把他騙走了自己才孤身迷路走到這裡來的。
思來想去,方諾竟然好半天不知道如何開口,只盯著烈焰那張俊臉,心裡懊惱的要命。
“哦,我知道了,他是你的情郎。”拉伊竟然人小鬼大,一句話把方諾的心思和目前兩人的狀況解釋的十分貼切。
烈焰此時溫柔不語,只是面帶微笑看著方諾,一雙深邃的鳳目幽然似深湖,卻是一波濃的化不開的情湖。
“走吧,再晚回去你阿孃要著急。”方諾臉紅,扶著拉伊起來,又轉頭問烈焰:“你是來找我的嗎?”
“自然是。”烈焰點頭,也起身要跟著方諾走。
方諾卻有些為難,轉而問拉伊:“我真的不認識什麼誘拐少女的惡魔,剛剛我救了你還不能證明嗎?你可不可以回去幫我說說,讓我走吧。”
“這個我說的不算呀,我阿孃說的也不算,我帶你去找族長說說吧。”拉伊點頭,對方諾竟然不再懷疑。
其實一個小女孩能有多大的心機,能有多少的恨意?不過就是以為方諾和誘拐了她姐姐的惡魔一路,才有了敵意;現在方諾救了她,自然心存感謝。
不過拉伊又看了烈焰一眼,搖搖頭說道:“他現在還不能去。”
“小諾,我在這裡等你。”烈焰微微一笑,伸手在方諾的鬢間,將她凌亂的頭髮捋順,又在她小巧的鼻子上點了點:“不準再跑了。”
“我知道,等我。”方諾點頭,俏皮的一笑,這才跟著拉伊向村子走去。
烈焰目送著方諾走出了竹林,把手中的玉笛在指尖一捻,讓笛子在指尖飛轉起來,轉的越來越快,就好像是一隻小小的螺旋槳,繼而猛的對著竹林深處拋了出去。
玉笛竟然割草機一般的飛向竹林深處,削斷了好些的竹葉。
“啪”的一聲,那支竹笛被一隻修長的素手接住,隨即一襲白衣的美男從竹林深處漫步而出,左手捏著烈焰的那支玉笛,而右手裡捧著一隻陶壎。一張絕美的俊臉更是帶著妖媚的笑容。
“真的是你。”烈焰的口氣並沒有如何的驚訝,反而平和的好像和鄰家大嬸說話似的。
“是我。”白衣男子同烈焰一樣,把那支玉笛在指尖飛轉起來,突然一旋丟擲,玉笛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又從竹林中穿梭而回。
烈焰的鳳目半眯,盯著那玉笛迴旋的方向,暗自運氣凝神,當玉笛飛到近前時才伸手接住。
這一來一回,就好像兩人在玩兒飛盤遊戲一樣。可其中暗藏的力道和殺機,真是如暗潮般湧動,似颶風般扭轉回旋。
見烈焰將那玉笛穩穩的接在手裡了,那白衣美男把手裡的陶壎捧在了唇邊,暗自運氣吹奏起來。壎聲裡暗藏著內力和暗勁兒,竟然好似暗器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向烈焰襲來。
烈焰手裡的玉笛卻沒有再次吹奏的意思,而是一飄身向他飛掠過去。足尖在竹枝上輕輕一點,或是踏著細草飛馳急行,一個起落就來到白衣美男的身前,左手成爪抓了過去,企圖去奪那隻壎。
而白衣美男則是身形不動,只靠足尖的力量猛的向後一彈,又和烈焰拉開了幾步的距離。
烈焰這次換成用玉笛點過去,一擊不中又反手用衣袖橫掃,同時質問道:“鐸鈳,那些少女是怎麼回事?”
“不關我的事,她們自願要跟著我的。”被烈焰叫做“鐸鈳”的白衣美男終於停止了吹壎。反問道:“她就是方梔子的女兒?倒是清麗可人、嬌俏伶俐。”
“離她遠點。”烈焰臉上顯出怒意,手裡玉笛運起劍訣,一點、一挑、一劈、一掃、一撩,招招都逼的鐸鈳後退。
“你是為了她爹的藥方?還是真為了她?若是隻為藥方,人歸我可好?”鐸鈳把陶壎掖在腰間,雙手一擋,手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