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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立刻趕去東京看她的,但因為關西總決賽近在眼前,要帶隊去京都的溫泉旅館集訓,身為隊長的他無法什麼都不顧,只好打電話給她,讓她有事去找十五樓的留美阿姨幫忙,卻得知她搬家了。
即使再粗心,他也知道她的生活發生了重大變故,向監督請好了假,想親自去東京一趟,打電話通知她的時候,她卻死活不讓他介入。
【藏之介,我保證會好好的,請相信我好嗎?見面時我會將一切告訴你,決不隱瞞……】
所以,他卻步了。
一來那是她的家事,他不好插手;二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有心無力。
實在擔心不已,最後他找了謙也,記得第一次見面時,若汐說過安藤和忍足兩家是世交。
謙也的神色很複雜,沉吟了很久,才苦笑著搖了搖頭,讓他靜心等待,告訴他若汐比他們想象中更堅強更厲害,忍足家有愧於她,也會暗中護她周全的。
聊勝於無,他只能按捺住自己內心的焦躁,每天不是發簡訊就是打電話給她,嘮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目的只在於親耳聽到她的聲音,確定她安好無事。
還是有影響的不是嗎?瘦了這麼多,一定經受了很多事吧,他卻什麼忙也幫不上,感覺自己被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他真的很沒用啊。
“藏之介,對不起,這些天讓你擔心了,”看出他眼中的不虞,若汐抱歉地一笑,撫平他眉頭的皺褶,溫聲軟語,“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嗎?不要擔心了,整天唉聲嘆氣很容易老的哦,看看,風度翩翩的十七歲俊朗少年都快變成七十歲的老頭子了,笑一個嘛,你這樣沉著臉會嚇哭小孩子的~~”
“呵,壞丫頭,拐著彎嫌我嘮叨呢,”忍不住輕笑出聲,白石顧不得這是計程車上,長臂一伸,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深深地呼吸著她髮間的清香,喃喃出聲,“若汐,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一個月來,他真的很擔心很擔心,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乾著急。
“……”若汐的身子有些僵硬了,手抵在他胸口的位置,感受到掌心下激烈跳動的心跳,清麗的臉上不覺染上一抹胭脂紅。
如果換作以前,她或許只會將這樣的擁抱當成朋友間的安慰,畢竟她是在美國長大的,擁抱親吻是很平常的問候。
可是昨天經過香織她們強悍的想象力一加工,她昨晚一整夜都睡不好,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無論是藏之介還是景吾,都對她太好,無條件的信任和支援……
只是,她自私地希望,他們待她,只是單純的朋友。
因為,她和他們相識的時機不對,無法動心。
相識的時候,她是忍足侑士名義上的妻子,一心想著如何獲得自由,無暇他顧。
現在,不是不會愛,而是倦怠了。
十年啊,雖說已經前事盡忘,即使再見,他在她眼中也只是一個毫無干係的路人,卻她的心累了。
十年中,無論受了多大的苦,多麼孤單和無助,睡了一覺她又會重新振奮精神,只因,午夜夢迴間,有支撐她的溫暖的笑。
一笑便是十年春。
自作多情,讓她吃足了苦頭,再也不敢、不能、不可以泥足深陷。
她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心,清醒地活下去,哪怕只有一個人,也好過愛而不得。
“啊,對不起,我太過激動了,”感覺到她的不自在,俊美的臉“騰”地一下變得通紅通紅,白石趕忙放開她,偏過頭假裝欣賞窗外的風景,紅得滴血似的耳垂卻出賣了他的緊張和懊惱,“那個……就快到了……”
“噗哧”,戲謔的目光落在他發紅的耳朵上,若汐忍不住噴笑出聲,心裡的小惡魔撲稜著翅膀在狂叫:好可愛好可愛~~純情的藏之介好可愛~~
將想要伸出魔掌摸摸他的耳朵是不是燙得可以煮熟雞蛋的小惡魔一掌拍死,若汐忍住笑,扯了扯他的衣角,眼睛晶亮,語氣溫軟而真誠,“藏之介,謝謝你這麼關心我。”
是她不好,受了香織她們開的玩笑的影響,居然扭捏起來了。
他應該只是想要表達關心而已,她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胡思亂想什麼啊,還害得他也不自在起來。
“……我什麼都沒做,什麼也沒幫到你,”轉過頭,白石已經恢復了正常,大掌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黑髮,有些自責,“若汐,以後不要再隱瞞我什麼,好嗎?無論怎樣,至少我可以陪你一起面對。”
他會努力,努力成長,成長到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