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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找到程馨的屍檢報告,,一個駭人的念頭一閃,隱隱成形。

程馨的檔案被人處理過,李民沒有這樣的權力。許蒲只覺心驟然一涼,程馨的死與程家和李民都有脫不開的關係,他們甚至很有可能合作過。他的心沉到谷底,是什麼原因讓程家坐視親生女兒慘死,甚至參與?

他心裡煩亂不堪,開啟揹包摸出一包萬保路,剛要拿出來才想起他沒有打火機。

這包萬寶路是他給文科長買菸時順手拿的,卻忘了自己很少抽菸,身上根本沒有打火機。十四歲時跟著表哥學會抽菸以後,荒唐了一陣子,被母親發現後嚴加管教,再也沒有抽菸的機會,成年後他極為自律,除非遇上什麼焦頭爛額的案子,或是剛開始參與行動心理緊張時,才會來一根定定神,例如現在。

許蒲走到客廳,想看看謝南迴有沒有這玩意兒。他到處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心想謝南迴怎麼可能抽菸,正準備去廚房用天然氣點的時候,隨便一瞥,看到謝南迴的工作臺上有什麼東西反了一下光。

他走過去,發現兩層書之間夾了一個方形的金屬物,許蒲把它抽出來,果然是Zippo的打火機。

點上煙,許蒲把東西原樣放回去,心裡有點詫異,他以為謝南迴這樣的人不會抽菸,他永遠衣衫整齊得體,氣質清冷,無端讓人產生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距離感。並且他的牙齒潔白,手指也很乾淨,根本不像一個長期抽菸的人。也許他和許蒲自己一樣,只是偶爾來一根?許蒲深深吸了一口,覺得胸口的鬱氣散了不少,他有點敏感地把玩著那個打火機。

謝南迴的公寓非常整齊和乾淨,可見他習慣將物品按照使用頻率等規則正確地放好。許蒲自己也是這樣,因為只是偶爾吸一次煙,他的打火機都固定地放在書桌的抽屜裡。如果謝南迴真的是偶爾吸一次,那他不會把打火機放在他的工作臺,這麼觸手可及的地方。他把打火機放在兩本書的夾層之間,很有可能是因為他來了。

許蒲慢慢走到陽臺,輕輕在垃圾桶裡抖掉菸灰。

謝南迴不希望被人發現他在抽菸。許蒲在心裡想,這根本不科學,謝南迴怎麼可能長期抽菸?

他無意窺視別人隱私,走回去,把那隻打火機重新塞回兩本書的夾層之間。

許蒲靜靜地吸完一整根菸,頭腦清醒了一點。他回到房間,目光落在那隻遺物袋上面。

前面的檔案他都已經看完,最後剩下的,就是這隻遺物袋。

許蒲伸手去拿的一瞬間,腦海突然警鈴大作。這是他擁有異能以來第二次產生這種感受,第一回就是那天夜裡謝南迴站在陽臺時,周身氣場逼人煞氣,生生讓他頓住腳步。不同於上次的是,許蒲這回能夠分辨出這種感覺的來源,並不屬於他自己,他看向腰側,他把程馨的木牌別在那裡。

是程馨。這隻遺物袋裡有她不想見到的東西。

不能被她影響。許蒲緩緩吐氣。

許蒲剛剛入門,本身控制力不夠,收了個怨氣深重的女鬼,神智很容易被影響,這是萬萬不能出現的情況。他必須不斷地鍛鍊自己的精神力,如同在腦域四周建起一個強有力的屏障。

他冷靜地閉上眼,不斷地集中注意力,再強化,然後回想方程教給他的符文,在心裡默唸。

清心……

方程說謝南迴的精神力變態地強大,他是怎麼做到的?許蒲一面回想謝南迴的樣子,氣度從容,充滿自信,永遠一副冷靜自持的樣子。他是個非常自我的人,果決堅毅,只按自己的步調行事,永遠不會被別人的想法左右。

就是這樣。他的臉上簡直就像寫了'我是對的'四個大字,那不可一世的眉毛、眼睛、嘴唇,許蒲想象他就是謝南迴,漸漸感覺那些干擾在慢慢遠去,他的手撫上木牌,低聲對程馨說:“不要鬧我,我在查你的死亡真相。”

他突然就有點明白了謝南迴為什麼總像沒有情緒的木頭,他的精神力太過強大,隔絕了外界的干擾,也把自己的情緒都隔絕了吧。

木牌好像微微抖了一下,那種排斥的感覺慢慢地脫離許蒲的腦海。

許蒲在原地深呼吸了幾次,調整好情緒,輕輕開啟那隻遺物袋。

他之前拿到遺物袋時透過重量和手感,推斷裡面只有一個筆記本,現在開啟,裡面果然是一個日記本,後半部分被燒掉了,只存有前面的封殼和部分日記,上面有被火焰燻過的黑色印跡,一看就是從火裡搶救回來的。

“是你的嗎?”許蒲問程馨,木牌安安靜靜,許久沒有回答。

“真是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