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揮毫寫下這篇大義凜然的《致敵酋小林一良書》:
小林司令官閣下臺鑑:
手示展閱,拜服之至,多爾袞書史可法那般咄咄逼人氣慨有之,俞伯牙尋鍾子期那般志在高山流水有之。本可一笑了事,束之高擱,念及古訓“來而不往非禮也”,且收閣下良駒一匹,於心何忍?乃修書一封,回告閣下。
閣下觀點,並非一無是處,曰gc主義為“賊之悍者”,然也。凡有識之士皆應一致抵禦之。若以此作幌子奴役他國,則與騙子無異,為世人不齒。昔韃虜入關南侵,亦以平寇為由,雲闖賊如何歹毒、如何拭君,方不憚徵繕之勞,代為雪恥,以報我君國之仇,彰其清廷之德。然貴軍不避險阻,渡海遠來,提百萬之眾,覆我京城,滅我社稷,毀我家園,戮我人民,且與妖孽斯大林訂立互不侵犯條約,相安無事,何曾與我共攜共榮?何曾見爾抵禦蘇俄?貴軍與八路亦從無聯隊級戰鬥,閣下所言“共攜共榮”莫非專指延安、專指蘇俄,而獨不容我中華民國耶?
夫戰,正氣也。多爾袞曾以窮追流寇有功,質問史可法:孝子仁人,當如何感恩圖報?並以“位在諸王侯上”厚祿之,史可法尚且不為所動;而今面對民之蟊賊、國之寇仇,予等更不惜毀家紓難。誠然,此處雖無天險相助,卻也為神聖國土,豈可輕言放棄?有一人戰一人,有一壕守一壕,有一槍使一槍,有一彈必自飲之,乃我中華民國、中華民族及中國國民革命軍之血肉長城是也!
民族平等,方為真諦。對於追隨吾黨領袖投身革命、不惜捐軀黃花崗之貴國志士,予銘記在心、感恩於懷,並祈盼中日兩國化劍為犁,永不再戰。世界潮流,浩浩湯湯,順之者興,逆之者亡,此意尚望三思。
閣下饋贈之厚禮,予欣然接受,因戰時簡陋,無以為報,故筆潤墨清,精緻成書,聊作回贈。當年京城商賈多以予題寫牌匾為榮,惜山河凋敝,故國破碎,鐵蹄蹂躪之下不知尚存多少?蹉乎!
中國國民革命軍第七十四軍五十八師師長 ;張靈甫謹啟
“好,寫得好,字漂亮,文章更漂亮,引經據典,大氣天成,又言簡意賅,幾句話便把大日本皇軍駁得體無完膚。”對這封字裡行間無不凝聚著我中華民族文明底蘊的信,蔡仁杰由衷佩服,連聲稱讚。“尤其是‘夫戰,正氣也’這一句,可謂神來之筆,沒正氣何來勇氣?沒勇氣,又怎麼能打贏小鬼子?”(未完待續。。)
206奉命撤退
206奉命撤退
我全體官兵誓與陣地共存亡,祝會戰勝利!——161師
當張靈甫揮動毛筆,寫信答覆小林的同時,日軍正向74軍51師在慈利、埡門關一線的陣地發起進攻。
此處為常德的西北門戶,太陽山和太浮山層巒疊嶂,樹木蔥鬱,是常德的天然屏障。
面對日軍的進攻,官兵們奮勇反擊。陣地上出現了一幕幕捨身為國的動人場面,營長對炮連連長說:“發射炸藥炮。”
炮連連長怕炸藥炮不炮不穩,抓起一把鐵鍬抵住炸藥炮。一聲巨響,敵人前沿的一個重機槍火力點被炸飛了。連長的耳朵也被震聾了,他身上的衣服像被老鼠啃了一樣,有的地方透出斑斑血跡。營長示意他下去,他像受了侮辱一樣大聲嚷著:“我能戰鬥!”
22日早晨,王耀武剛吃了早飯,偵查隊長就氣喘吁吁地前來報告:“日軍兵力增至萬餘人,一部分向我龍潭河襲來!”龍潭河陣地位於74軍左側翼,若被突破,74軍便有圍殲的危險。
“速電施中誠軍長,支援龍潭河!”74軍就是王耀武的“寶貝兒子”,戰功輝煌,豈能如此輕易斷送!
“臨澧急電!”
“念!”
“王司令長官,我161師為日軍重創,傷亡無數。我全體官兵誓與陣地共存亡,祝會戰勝利!”
臨澧告急!臨澧一旦失守,日軍南下便暢通無阻。直達慈利。與第3;13師團會師。74軍當面之敵便會如虎添翼,孰輕孰重?
張靈甫擱下狼毫,微微側過臉,把自己的錦繡文章也從頭到尾欣賞一遍,些許自負盈動在他雙眸裡,老婆總是別人的好,文章總是自己的好麼。
待蔡仁杰把頭探出門外想叫常寧再把信送回去的時候,常寧已不知去向。這傢伙。綠林習氣咋總改不了,抬腳就走,招呼也不打一個,蔡仁杰轉身便差鐵蛋去送信。
七姑山標高444米,位於慈城以南10餘公里處。這裡是由石門、慈利通往常德的必經之路。以七姑山為界,左翼經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