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餘下眾人有樣學樣,紛紛找地方隱藏起來,連武當七子都爬上一棵百年老樹,由天山派弟子保護著。
地面上只有司馬安和楚天舒二人。司馬安嘆了口氣,輕聲道:“楚老弟,你輕功高,不若由你先上前把他們引下來,我再和他們交手。”楚天舒面部一陣抖動,似笑非笑道:“不瞞您老說,我與那江蝶衣也有過節,當年偷過她的東西,這老婆子恨我入骨,我只怕她在上面,鬧將起來誤了大事,掌門處不好交待。”
司馬安看他幾眼,冷冷道:“既然如此,我去引人,你負責交手,逃了一人可別怪我。”楚天舒嘿嘿乾笑不說話。司馬安知道他為人狡猾,再說下去也是白搭,恨恨一跺腳,立即飛身上山而去。楚天舒收起笑容,小心地跟在後面。
夜色蒼茫,山風漸烈,眾人躲在樹上,無人敢輕易發聲,連呼吸都努力放慢,生所被人發現。一直過了兩刻,眾人聽得山頂上傳來打鬥呼喝之聲,各個神情一振,全神貫注地盯著下面小道。
夜色之中,只見幾個黑影從山頂上撲下來,前面兩個人連打邊逃,更有一個人輕功高絕,每一躍起,便縱起兩三丈,惹得後面幾個黑衣人怒喝連連。幾人漸追漸近,眼看便來到蕭漢隱身的這片樹林之中。正在狂追的四人突然停下腳步。
前面正逃得司馬安和楚天舒心內大急,二人一前一後潛至山頂,來到四怪隱身的帳外。司馬安最為促狹,為了把人驚出來,也不出聲,拾起一塊大石塊便砸進帳內。
二人一逼近,那孔雀已經飛了起來,連聲示警,四怪沒想到大半夜的蕭漢居然敢派人挑釁,怒髮衝冠,立刻手持武器衝出來。卻見只有兩個人,四人並不廢話,立即圍了上來。
司馬安和楚天舒哪會和他們真正交手,掉頭便逃。畢黃耳再三提醒他們不要輕易上當,秋山君失了寵物,怒火攻心,一心只想把來挑釁的兩人砸死,哪會聽他的,一路狂追下來。
眼看來到窄樹林,姬時夜手持長戟停下腳步道:“窮寇莫追,不要上了那小子的當。”秋山君和楊九郎也感覺不對,停下腳步,二人互視一眼,秋山君沉聲道:“那小子想做什麼?”
司馬安和楚天舒二人已經逃進樹林,見他們沒追上來,大急。二人互視數眼,臉都急白了。楚天舒突然衝了出去,嘿嘿笑道:“四個該死的老頭,我們早在半山腰設下埋伏,只等四位自投羅網,有種的就跟爺爺我下來。”
司馬安會意,大笑道:“今天一戰,虎皮都被剝了,什麼十二兇,空有虛名罷了,不如改名叫十二鼠,膽小如鼠,正應了四位之名。”楚天舒跟著大笑道:“狗死了,虎剝了,剩下一隻羊和一隻雞一會兒便要讓我們烤了吃。”二人得意大笑,把樹木邊站著的四人氣得暴跳如雷。
秋山君冷笑道:“一群不知死活的雜碎,我下去會一會他們。”畢黃耳猶豫道:“武當派掌門蕭漢詭計多端,不可上了他的當。”楊九郎冷笑道:“老畢你殿後,我們三個上去看看。”姬時夜搖頭道:“慢著,讓我的孔雀先進去探一下,我們再追不遲。”跟著一聲唿哨,孔雀得令,立刻飛了下來。
司馬安和楚天舒知道這東西身上有毒,不敢輕易招惹,立即後退,躲進樹後。孔雀慢慢飛進樹林,見司馬安和楚天舒掉頭向下狂奔,又在林裡轉了兩圈,沒發現什麼人,當即掉頭衝出樹林向姬時夜彙報。
四人見樹林裡沒什麼埋伏,心下大安,立刻衝了上來。秋山君怒道:“我們兄弟四個今日一定要把蕭漢的頭擰下來,方消我心頭之恨。”楊九郎陰森森道:“先把三宗弟子殺光再說。”四人手持兵器慢慢走進窄道,畢黃耳道:“那兩人已經逃遠了,不如明日再戰。”
此時四人已經走進林中,秋山君疑心頓起,停住腳步道:“十一弟言之有理,今日已經上了小賊的當,剛才那小子說他們在半山腰設伏,擺明使的激將之法,我們為什麼要上當?待明日天亮,我們四個再下山把蕭漢的頭擰下來。”
這裡數他身份尊貴,自然無人反對,四人剛要轉身,折返回來的司馬安和楚天舒哪能讓他們輕易回去,立刻出聲叫道:“無膽鼠輩,有種跟爺爺一戰嗎?”二人亮出兵器,雙雙站在路上。
秋山君大怒,向楊九郎使個眼色,楊九郎輕輕擺手,那隻山羊悄無聲息地藉著夜色掩護潛了過去,姬時夜的孔雀也跟著撲了上去。司馬安和楚天舒嘿嘿一聲冷笑,轉身又逃。秋山君手持鑌鐵棍,和楊九郎一起衝過來。雞犬不寧二人不敢怠慢,也跟了過來。
就這麼一追一逃之間,四人已經進入樹林深處。司馬安和楚天舒突然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