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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相反,‘西平王反’四字,從首聯第一字,頷聯第二字,頸聯第三字而出,雖呈有一定的規律,但若不至仔細看,便難發覺。至於第四字,興許是為了迷惑他人,不被人發現其中規律,是以尾聯的‘反’字杵在第三字,而非第四字。皇上,微臣所說的可是在理?”傅於世反身折向安天仁,淡然一笑間便拉回了安天仁的神智。

“有理有理!”安天仁方從王恩益的媚色中走出,聽罷這話便下意識地順著傅於世應道。

吳其康臉上掀起暴風驟雨,暴躁得將要跳起。

傅於世毫不在意吳其康身上抖出的低氣壓,火上澆油道:“西平王,敢問您是因何事而來京。”

吳其康有些急了:“自然是為了揭出謀逆之人,莫非是來自投羅網的不成!”

“那依您所說,您是被季崇德有心陷害的,那不知季崇德是如何知曉您會抓他,並奪走這首反詩的?”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誠然,若當真是誣陷,季崇德又如何算準吳其康會抓獲自己,搜出反詩,並帶著反詩入京。若吳其康不帶著反詩入京面聖,那吳其康根本便不會揹負這謀逆之名,陷害更是沒有來由。

“再者,”傅於世續道,“你怎知此詩乃是反詩,而非季崇德故意為之?興許季崇德發覺你暗中收兵買馬意圖謀反,因此故意將你的反心寫於詩中,藉由暴動之事,讓你押解他進京面聖,當朝道出你的反心,讓你自投羅網!”

此話一落,赫然如晴天霹靂在眾人間炸開,場上鬧嗡聲愈發激烈。

傅於世繼續正色道:“季崇德一心忠誠於吾皇,又怎會生出那等謀逆之心!微臣猜測,這一切其實實乃季崇德的苦肉計,先將暴動之罪攬於己身,再故意寫出如此反詩,讓西平王帶他入京,進而他便當面向吾皇揭穿西平王。”

“胡說八道!他若真有此心計,為何卻不隨同我上京,反而喚人來將其劫走!”吳其康梗著脖子斥道。本以為勝券在握,能將傅於世駁得無話可說,不想傅於世輕飄飄的一句丟來,又讓局勢扭轉。

“誰人知曉他究竟是被人劫走,或是半途遇著了什麼事,導致他無法到來,因而方便你隨意玷汙一不在場之人。”

又是一道驚雷劈入眾人心間,誠然,若是當事之人不在場上,吳其康便可隨意玷汙那人,不必擔心那人喊冤訴屈,將事情真相扭轉。

“荒謬!”吳其康辯駁,當日他掀動配所犯人情緒,唆使其暴動,證據確鑿,我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害他!哼,傅中丞,您如此替一流放的罪臣說話,所謂何意。莫非想借由此事,贖了季崇德的罪?“吳其康被人揭出謀逆之事,心中驚慌不定,心虛不已,平素的從容淡定都忘著了北,也不管不顧什麼禮儀,當場同傅於世爭吵起來。

傅於世沉然冷靜,聲線一沉問道:“王爺言道季崇德主使暴動證據確鑿,不知證據何在,莫非所謂的證據,便是這一首詩?”

早知傅於世不會輕易放手,吳其康嗤鼻一聲,昂首對著安天仁拱手道:“皇上,季崇德唆使犯人暴動的罪證便在您手上的信封之內。”

“嗯?”安天仁向王恩益遞上一眼,看他頷首後,方將手往信封內摸索,又抽出了一張紙。蹙起眉頭將其徐徐展開,大意地上下瀏覽了一遍,看罷後,目光順著紙張上沿溜了吳其康一眼,將紙張丟給張公公,指著道,“念!”

張公公躬身應下,捏著一把尖細的聲音,於殿中大聲朗讀起來。

最後一聲落時,吳其康目瞪口呆,怔愕於當場,一句話都無法言說。

不是,公公念出的並非當日他所見到的那一份書信!原先他所見的書信,上頭明明白白寫著季崇德同他人策劃暴動之事,而這一份,卻是一封簡單的心掛朝廷之信,不,與其說是信,倒不如說是日誌,內裡字字句句皆流露出對天子忠心不二的真情實意,聽得安天仁激動得幾乎熱淚盈眶。

這前後兩封信的內容孑然相反!

臨進宮前,吳其康還將這一份書信反覆地檢查了數遍,確信無誤後方敢離去,怎曉得,一入宮內,便被人動了手腳!

“不可能,不可能!”吳其康失了所有的分寸,奮力震開了侍衛的禁錮,近乎瘋狂地衝到張公公面前,將書信扯過,反覆縱覽數遍,確實同張公公方才所念的,分毫不差!

天子眼皮子底下,竟還有人敢動手腳?!

他腦中一片混亂,疑心之性顯現,將所有人溜了一圈,便將目標放置了張公公身上。

是了,張公公方才從安天仁手中接過書信時,是背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