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乖巧的模樣,讓晏蒼陵眼底多了幾分深意,他支肘捅了捅樂梓由,打趣道:“我說,莫不是你倆怎麼著了罷,也太快了些。”
“去去去!”樂梓由不耐地揮手推開晏蒼陵,腳步一頓,回首瞄了眼乖乖站在原地等待的樂麒,加快腳步將晏蒼陵拖去了書房,砰地關門,他快步走去桌邊拎起茶壺,就咕嚕咕嚕地往嘴裡灌,茶水斷續從他頷下滴落,也不擦拭。
“嗨,這小子,真是難搞!”霍地放下手裡茶壺,整個桌面都隨著大動作而震了起來,樂梓由隨意一揩嘴邊水漬,指著晏蒼陵道,“你說,你可是故意將這人丟給我的?嗯?!”
晏蒼陵含著深意負手一笑,不置可否。
樂梓由同他相識多年,哪看不出對方眼底的意思,揮拳錘了晏蒼陵幾下,哭笑不得地道:“你倒是算計倒我頭上了啊。”
“何談算計,”晏蒼陵搖首道,“他若經悉心培養,定是個人才,只是我的性子鎮不住他,只有靠你了。兄弟一場,你可別不幫我。”
樂梓由嗤鼻一聲,不屑地昂鼻道:“依我說,兄弟於你而言,都是用來出賣的。”
晏蒼陵失笑,錘回樂梓由一拳:“不說這麼多,你昨夜同他究竟發生何事。”
“嗨!麻煩!”樂梓由一揮手,邁開雙腿,跨步而坐,拍著膝彎將昨夜之事一一道來。
原來他昨夜聽了晏蒼陵的話後,匆匆朝品芳閣方向趕去,在半路時攔下了樂麒,樂麒果真是一心想去尋晴波,為他被殺的阿姊報仇。樂梓由考慮到晴波的價值,哪肯應允,雙腿一邁,便擋在樂麒的面前,不讓他前行。樂麒的起先還敬重於他,沒有怎樣,後來見無法前進,脾氣上了來,便對他動手了。
樂麒沒有武藝,自然不是樂梓由的對手。但在打鬥間,樂梓由發現樂麒的底子很好,非但反應敏捷,尚且觀察力很強,深知如何將對方的優勢化為自己的優勢,不自覺地,樂梓由就沉了進去,卸了功力同樂麒赤手空拳搏了起來,這一斗便是鬥了個把時辰,當倆人氣喘吁吁地宣佈停戰時,樂梓由對樂麒已非佩服二字可形容了。而樂麒似乎因樂梓由一直相讓之故,對樂梓由也多了幾分敬重。
倆人經由這麼一打,兄弟感情更甚,樂梓由拉著樂麒去祭天滴血,認了拜把子兄弟,又帶著樂麒去飲了一夜的酒,是以至今方歸。
聽罷樂梓由說完,晏蒼陵眉梢一挑,斜斜瞄著人:“這麼說來,你這一夜挺快活的麼,怎地還如此煩惱”
“快活個屁!”樂梓由跳腳起來,“你不知我為了能攻陷他的心防,花了多少心思,我……嗨,不說了,總而言之,現今這小子對我是推心置腹,理應不會背叛了,至於要怎麼用,隨便你。”
“你倒不心疼。”晏蒼陵玩味地摸著下巴道。
“心疼有屁用!誒,不過我可告知你,”樂梓由指著晏蒼陵道,“別個人你愛怎麼折騰我不管,我好不容易收了個小弟,你可別將人給弄沒了。”
“放心罷,”晏蒼陵笑道,“保管給你個生龍活虎的,只是,”他頓了頓,沉吟道,“現今我還未想出,如何安排他。”
“你的恩人不是挺厲害麼,問他去好了。總而言之,我現今要回府睡覺,人我已勸住了,他不會對晴波倆姊妹動手,只是日後你得給他個交代才是。成了,懶得管你,我走了,人丟你這兒了!”
樂梓由說罷,拍拍屁股站起,便大搖大擺地走了。
沒了樂梓由,晏蒼陵也不留在書房了,他回了方才的地方,告知樂麒樂梓由已走,樂麒聽罷,神色略有一沉,復又恢復原態,變得極其之快,讓晏蒼陵更對他刮目相看。晏蒼陵招來管事,讓他帶樂麒下去了。
晏蒼陵沉思一會,便提步往朝臨閣而去。
入得閣內,季拂心正百無聊賴地睜眼東看西望,看到晏蒼陵來,雙眼噌地發出了光亮——到底一個人留在閣內,總是寂寞的,有伴前來誰人不歡喜。
今早晏蒼陵,便曾帶著王大夫來過給季拂心探病。王大夫已驗明瞭夢魘解藥的藥性,確信無誤了,已讓季拂心服下。只是現今藥性還未化開,也看不出季拂心好是沒好。
晏蒼陵倒了一杯茶水給季拂心,徐徐喂他喝下,撩袍繼而在老位置坐著,徵詢季拂心的意見後,拉過他的手給他按揉起來——這已成為了晏蒼陵每日裡必做的事。
“恩人,”看季拂心被按揉得眉頭舒展,晏蒼陵也笑了,將動作再放柔些,試探地問道,“你以為,樂麒這人我該如何處置,給你做小廝,或是……”這末了的“是”字,被他拉得老長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