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其人名地名,綴以曲牌,而各系以詞,定其名曰《錦繡圖》。
清人鄧之誠《骨董瑣記》也說:
聞孝欽頗好讀說部,略能背誦,尤熟於“紅樓”,時引史太君自比。
(4)將《紅樓夢》比鴉片。清末有個叫毛慶臻的,寫了一本《一亭考古雜記》,裡面有這樣一段話:
入陰界者,每傳地獄治雪芹甚苦,人亦不恤。蓋其誘壞身心性命者業力甚大,與佛經之昇天堂正作反對。嘉慶癸酉,以林清逆案,索都司曹某,凌遲覆族,乃漢軍雪芹家也。餘始驚其叛逆隱情,乃天報以陰律耳。傷風教者罪安逃哉!
然若狂者,今亦少衰矣。更得潘順之、補之昆仲,汪杏春、嶺梅叔侄等,捐貲收毀,請示永禁,功德不小。然散播何能止息。莫若聚此*,移送海外,以答其鴉煙流毒之意,庶合古人屏之遠方,似亦陰符長策也。
《紅樓夢》之奇有三:一是她永葆青春的頑強生命力。在我國文學歷史和長河中,優秀的文學作品如滿天星斗,不少作品在當時也是家喻戶曉,傳誦一時。如晉代左思的《三都賦》,一時“洛陽紙貴”;北宋柳永的婉約詞,“凡有井水飲處,即能歌”。但這些 作品流傳到今天,知道和喜愛的人已經與當時的盛況不可同日而語了。《紅樓夢》卻不然,問世迄今,二百多年,光彩依然。嘉慶二十二年(1817年)出版的《京都竹枝詞》中,有一首名為《草珠一串》,其中有兩句:“開談不說紅樓夢,讀盡詩書亦枉然。”用這兩句話來形容今天的狀況,不還是很合適的嗎?二是她如迷宮般的魅力,吸引了無數為之傾倒,欲罷不能。 中國近百年來的學術界,很少有一門學問像《紅樓夢》研究這樣,既吸引大批學有專攻的專家學者,又為一般的讀者和愛好者所傾倒;而且歷久不衰,學術發展過程,大故迭起,雨雨風風,《紅樓夢》裡彷彿裝有整個的中國,每個有文化的中國人都可以從中找到自己。因林黛玉焚稿斷情而瘋癲,埋怨母親“奈何燒殺我寶玉”,固是輾轉流傳下來的文壇佚話,未必盡真;現在深研紅學而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或者突然宣佈自己於紅學有重大發現的“紅迷”,卻代不乏人。甲骨學和敦煌學,在世界上有東方顯學之目,如果說紅學已成為當代顯學,自是無可否認的事實。三是作品和作者坎坷的身世。曹雪芹經歷了從“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繁華到“白茫茫大地真乾淨”的人生悲歌,在貧困潦倒中寫作了《紅樓夢》,最後天不假年,書未成而逝;在寫作過程中,這本書就不斷傳抄,最後各種版本互異。在這個問題在後面的文章中會專門講到,這裡就不多講了 。 想看書來
第二節 少一畫三折的“經”學
第二節 少一畫三折的“經”學
2007年,劉心武、周汝昌等人在中央電視臺百家講壇講《紅樓夢》,掀起了又一股紅學熱,而且引起了不少論爭,特別是對劉心武的“秦學”,讚賞者有之,嗤之以鼻的也有之。不少人不禁要問,紅學家們到底在吵些什麼啊?《紅樓夢》再好不就是一部小說嗎,整出一門“紅學”,有那麼邪乎嗎?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有必要對紅學的歷史有一個基本的瞭解。
紅學在《紅樓夢》創作過程中就誕生了。但“紅學”的名稱來源於清代道光年間的一則笑話:松江士人朱昌鼎只喜歡看小說,對《紅樓夢》特別著迷。有朋友問朱昌鼎:“你為什麼不研究經學?”朱答:“我也研究經學,不過我研究的經學,比別人的少一畫三折。”繁體的經字少一畫三折就是紅字(事見均耀《慈竹居零墨》)。另外,李放的《八旗畫錄注》裡有這樣的記載:“光緒初,京朝士大夫尤喜讀之(按指《紅樓夢》),自相矜為紅學雲。”由這些記載,也可看出清代研讀《紅樓夢》風氣之盛。
�紅學,至少在乾隆18年(1753年)就開始了其歷史。按曹雪芹書中所說“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的說法再往上推到乾隆8年或9年即1743年或1744年,紅學已有233或234年曆史了。最早的紅學家當是脂胭齋,他在曹雪芹創作的過程中,寫下了大量的批語,對研究《紅樓夢》的創作過程、作者的身世和對《紅樓夢》的欣賞都有重大作用。隨著程、高本《紅樓夢》的問世,一批出版商為了顯示獨具一格,僱人又寫下大量批語後出版發行”掀起了紅學的第一個高潮;五四前後,以蔡元培、胡適、王國維、俞平伯等人為代表的一大批大文人都就《紅樓夢》著書立說,抓起了紅學的第二個高潮;1954年,當時還是山東大學學生的李希凡、藍翎在《文史哲》上發表文章,批判以胡適、俞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