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漢不及與他廢話,指著山下沉聲道:“怎麼回事?”林君慎臉色再變,對蕭漢道:“請蕭師兄進觀說話。”
蕭漢帶領眾人進觀,引至客廳坐下,自有小道士獻上茶來。蕭漢問起今日所見,林君慎臉色凝重道:“今日丑時一刻,孫師伯突然接到山下中峰寺求援,說是突遇敵人偷襲,死傷慘重。師父馬上帶了二師兄與一百餘名弟子下山助援,剛走不到一刻便相繼接到各處急報,掌門師伯與馬師伯、大師兄分路下山求援,留下我與一百名師兄弟把守觀中。”
柴心月臉色蒼白道:“來的是什麼人?”林君慎搖頭道:“我也派出去十幾人查探,到這時還沒回來。”
慕容秋雨道:“唐門唐文星你們可熟識?”林君慎驚訝道:“他不是投靠白蓮教了嗎?”跟著跳起來道:“難道是白蓮教進攻我峨眉派?”
他如今也就二十一二歲,諸人之中年紀最小,哪經過如此大事,臉都白了,結結巴巴道:“白蓮教不是一向在中原嗎?怎麼會到蜀地來?而且他們一向在與俞教主為難,又與蕭師兄纏鬥不休,我們與之無冤無仇,怎會惹來這無妄之災?”
這話說得很沒禮貌,李月螢當即沉下臉道:“林師弟這話不對,什麼叫他們一向與我派纏鬥不休?大家五宗一體,要不是我們幫著擋住白蓮教,人家早把你們滅了。”
林君慎臉色大變,又不便反駁於她,尷尬道:“現在我也不知道情況如何,幸好蕭師兄帶人來到,正好查清此事,把這些賊徒趕下山去。”
蕭漢搖頭道:“現在連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查?到哪裡去趕他們?”林君慎愣道:“難道我們就在這裡等著不成?”蕭漢嘆氣道:“峨眉廣大,光寺廟道觀就有數十座,敵人必是早有準備,孫師伯就算武功高強,也抵不過敵在暗我在明。如今一天過去他們仍未回來,報國寺已是被人屠光滅門,其他各處想也一樣。”
李月螢變色道:“你說怎麼辦?”林君慎眼巴巴盯著他道:“蕭師兄,要不然你守在觀中,我帶人出去看看?”
蕭漢搖頭道:“怕就怕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或是以逸待勞之計,眼看天色已晚,如果敵人突襲金頂,你可有把握守住?”
林君慎傻眼道:“人少還可以,就怕敵人來得太多,我們這些兄弟皆是入派不到一年,武功也就剛剛入門,怕是守不了多長時間。”
柴心月道:“林師弟別慌,有我們在這裡,必不讓敵人奸計得逞。”林君慎早已看到三人盤了頭,又知三人與蕭漢關係一向親密,先前也得到通報南唐大婚,知道四人已經成親,只是現在情勢緊急不及祝賀,聞言忙道:“蕭師兄言之有理,敵人分別攻打各處寺觀,卻不敢前來金頂本觀,自是怕了我峨眉派。只是一天下去訊息全無讓人焦急,也請蕭師兄幫忙拿個主意。”
蕭漢沉思道:“天色已晚,今晚便由本派與你派聯合守衛紫雲觀,決不會給敵人以可乘之機。”又轉頭對蘇南杏與谷中鶴道:“麻煩蘇師姐與谷師兄,你們分頭下去查探一下情況,遇到敵人不可輕易出手,返回再行定奪。”
蘇南杏冷冷點頭道:“好。”轉身便走,谷中鶴四兄弟緊緊跟在後面,須臾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有了這些人助陣,林君慎神情明顯放鬆下來,這才問起眾人用過飯沒有,跟著出去招呼廚房做飯。
蕭漢眾人用過飯,楚天舒已安排好地字堂分兵把守紫雲觀。此時林君慎雖未明言,卻也看出來諸高陽、杭英傑入了武當派,心下奇怪卻不敢發問,二人剛剛談起今天的變故,便聽得觀外一陣喧譁,跟著觀門大開,數隊人馬蜂擁而入。
眾人紛紛出去迎接,剛出大廳便看到金仁澤渾身鮮血癱坐在地,另有數十名傷痕累累的峨眉弟子扶著攙著站在一邊。
林君慎急步撲上去扶起師父道:“師父您老受傷了嗎?”金仁澤看到蕭漢諸人很是驚訝,掙扎起身道:“你怎麼來了?”
蕭漢躬身施禮道:“晚輩來遲,不知峨眉遭此大難,前輩可知是何人所為?”金仁澤由林君慎攙著返回客廳坐下,其餘峨眉弟子自有專人護理救治。
數名小道士侍候著金仁澤進後堂洗漱已畢,換了一身衣服出來,蕭漢諸人重新與之見禮。金仁澤定定看著李月螢三人妝束打扮,眼神頗為複雜道:“來的俱是黑衣蒙面人,埋伏在我們前行路上突襲,我派死傷慘重,還好弟子們拼力相搏,這才把他們擊退,可惜那幾座佛寺已然譭棄,人全死了。”
屋內眾人默然,蕭漢嘆息道:“前輩可知是什麼人?”金仁澤搖頭道:“不知道,老夫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