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洞洞的槍管正在噴灼著危險而又猙獰的管焰,幾乎是沒有停歇地在噴吐著。
一枚枚的子彈尖笑著穿破那脆弱的衣甲,狠狠地鑽入他們的肢體和胸腹,讓飈出一股股的血液,就算是擁有盾牌的那些士兵,也驚恐的發現自己手中原本堅強的盾牌在對方的子彈那可怕的穿透力跟前,幾乎就等於是一張厚度驚人卻仍舊一捅就破的紙張而已。
“這隻清兵完了,福建再沒有什麼可以阻攔我們前進的步伐了。”謝逸嘴角露出了一絲陰笑,在那喧天的炮火聲中,顯得那樣的猙獰。
第509章 對,就是城市包圍農村
誰見過能夠不停地開火不需要長時間裝填彈藥的火銃?沒有人,誰能夠見過在四百米的時候就可以射殺敵人的火銃?沒有人,誰又見過這些發射出來的彈丸居然能夠猛烈地爆炸,連人帶甲,方圓數米之內的人都全被撕成碎肉的火炮?還是沒有人見識到過。
崩潰,短短的時間裡,崩潰與絕望就成為了這一隻進攻部隊中所有人唯一的思緒,逃吧,只有逃離這些可怕的炮火與彈雨,他們才有機會獲得生存。
而還沒有進入炮雨範圍的那些清兵早就讓這一頓瘋狂的炮火給嚇破了膽,他們立即停止了向前奔行的腳步,轉身就向後逃。
魁倫手中的馬鞭早在第二輪炮擊響徹天地間的時候,就已經掉落在了地面上,看著那近萬大軍被那一團團的紅黑焰火蹂躪,看著那碎臂殘肢和那些碎布在那天空飛舞,魁倫的心直接涼到了屁眼。
“完了……”魁倫此刻無力地閉上了眼睛,那震撼人類靈魂的炮火怒吼仍舊在繼續,那人類瀕臨死亡的淒厲慘叫仍舊在繼續,但是這一刻,魁倫知道,這衝上去的九千兵馬,歷經了這樣可怕的炮火洗禮之後,士氣已經被完全地摧毀了……
“延伸射擊!”炮營營長透過望遠鏡的觀察,開始下達了新的命令,炮彈那刺耳的尖嘯就猶如那鑽腦的魔音,在那紛亂的戰場上,如同在那交響樂團裡最為清鳴的長笛,而那崩烈時的爆炸聲,更像是擁有著數十面大鼓在一齊奏響的民族樂團。
逃亡,已經成為了戰場上的主題,那高掛於天穹上的太陽,熾烈地噴薄著那乾燥的熱力,晾曬著那被數以千斤計的鮮血與碎肉鋪散澆灌的平原,散發著難聞的血腥與焦糊。
那劇烈的炮聲甚至把一些森林裡居住的動物嚇得驚惶奔出了叢林,然後再次被那地獄一樣地場面給驚得回頭沒入叢林的深處,它們瘋狂地向著遠方逃離,那些樹梢的輕顫,彷彿讓那植物也沾染上了恐懼。
清兵們瘋狂地奔跑著,嘴裡邊發出無意識地尖叫與慘嚎,每當那炮彈的尖嘯聲在他們的上空響起的時候,他們恨不得用撕裂聲帶的嗓聲來懇求上天的神靈讓那炮彈的落點離自己遠一點。
那些騎乘在馬背上的軍官是逃得最快捷的一群人,魁倫的親兵大聲地喝斥著,用手中的馬鞭與刀背,讓那些驚魂未定的軍官們鎮定下來。
不過,魁倫甚至還來不及再次鼓舞士氣,那些猛烈的炮火居然開始向向前逐步地推進,就如同那死神在追趕著鮮活生命的沉重腳步聲在大地上轟鳴。
大營後邊,同樣也響起了清脆而又密集的槍聲,還有火炮的轟鳴以及劇烈的爆炸聲,讓那一千中軍全都膽寒若慄,此刻,他們絕望地發現,自己的處境有多少的不妙,就像是那走行在岩漿噴湧的大河上的獨木橋上的旅人,隨時有可能會讓那噴湧的岩漿吞沒。
經歷了今天潰局,魁倫悲哀的發現,旗人的弓馬取天下的時代似乎已經遠離,那些可怕的火銃與火炮正用一種強有力的姿態走來,統治著戰爭的走向。
這一場戰鬥,已經沒有必要在繼續下去。“走,撤往德化縣城。”魁倫沒有哪怕是一絲的猶豫,此刻,勝利對於他而言,就像是那貞潔烈婦石像的內褲,永遠也沒有看到的希望。再耽擱下去,等那些火力兇狠到令人髮指的反賊完成合圍,那麼,怕是連自己都跑不出去。
一千中軍,就像是那正讓那野狼給盯上的雞仔,倉皇的朝著那永春州城西北方向狂奔,大營裡的那些物件甚至都來不及收拾,此刻魁倫只有一個念頭,逃離這片該死的陷井,逃離那些令人恐懼的可怕火炮。
“吹號,衝鋒!”站在那城城樓上的謝逸獰笑著挽起了衣袖,一把拔出了腰間的指揮刀,下達了命令之後,轉身就想朝著那城門樓下衝去,結果還沒跑出兩步,就讓那團政委給伸手拉住。“團長,您這不能走。”
“靠,我是團長,你是政委,行軍、打仗我說了算,平時你說了算,現在是戰時!”謝逸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