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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機不在東京大學了,我們龍組去過幾次,都沒有找到,反而死了幾個人,看來日本人一定將計算機轉移的了海上,可惜不知道在那裡。”

劉卷問道:“小水花,你說我們的事情與那個大型計算機有沒有關係。”

小水花說道:‘現在還不能肯定,不過多多少少會有一些關係。好了,不說這些了,你現在可以去清華了,你高興不高興。“

劉卷說道:’我當然高興,清華大學一直是我的夢想。”

小水花說道:“你去北京,我也去北京,希望——。”

劉卷知道她要說什麼,劉捲上前抱住小水花,說道:“不要說傻話了,你一定沒有事的,我一定能夠救你的,小水花,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你一定能行的。”

小水花靠著劉卷的肩膀,說道:“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將你拖進來。”

劉卷說道:“不關你的事,要不是你,我在花果山早就死了,我還要謝謝你的水果呢。”

小水花沒有說話,她說道:’到了北京,我們就住在一起,小石頭,我不想與你分離,你不知道,這十幾天我是怎麼過來的。“

劉卷說道:“好了,你不要多想了,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小水花嗯了一聲,然後緊緊的抱著劉卷。兩人就這樣不動了。

月光慢慢的過來了,她輕輕的照著這個花園,也照著這對命運多舛的戀人。

劉卷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這時的小水花閉著眼睛默默的嗅著劉卷身上的氣味。劉卷是第二次來這個花園,不過他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這個花園。

花園不過是一個長方形的草坪,四周繞著矮矮的白石字欄杆,欄杆外就是一片荒山。

這園子彷彿是亂山中憑空擎出的一隻金漆托盤。

園子裡也有一排修剪得齊齊整整的長青樹,疏疏落落兩個花床,種著豔麗的英國玫瑰,都是佈置謹嚴,一絲不亂,就像漆盤上淡淡的工筆彩繪。

草坪的一角,栽了一棵小小的花,正在開著,花朵兒粉紅裡略帶些黃,是鮮亮的蝦子紅。

牆裡的秋天,不過是虛應個景兒,誰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牆裡的秋延燒到牆外去,滿山轟轟烈烈開著野花,那灼灼的紅色,一路摧枯拉朽燒下山坡子去了。

野花外面,就是那濃藍的江,江裡泊著白色的大船。這裡不單是色彩的強烈對照給予觀者一種眩暈的不真實的感覺——處處都是對照;

各種不調和的地方背景,時代氣氛,全是硬生生地給攙揉在一起,造成一種奇幻的境界。

山腰裡這座白房子是流線型的,幾何圖案式的構造,類似最摩登的電影院。

然而屋頂上卻蓋了一層仿古的碧色琉璃瓦。

玻璃窗也是綠的,配上雞油黃嵌一道窄紅邊的框。

窗上安著雕花鐵柵欄,噴上雞油黃的漆。屋子四周繞著寬綽的走廊,當地鋪著紅磚,支著巍峨的兩三丈高一排白石圓柱,那卻是美國南部早期建築的遺風。

從走廊上的玻璃門裡進去是客室,裡面是立體化的西式佈置,但是也有幾件雅俗共賞的中國擺設,爐臺上陳列著翡翠鼻菸壺與象牙觀音像,沙發前圍著斑竹小屏風,可是這一點東方色彩的存在,顯然是看在外國朋友們的面上。

英國人老遠的來看看這裡,不能不給點東西給他們瞧瞧

。但是這裡的東西,可能不是是西方人心目中的東西,荒誕,精巧,滑稽。

劉卷看到小紅對著玻璃門扯扯衣襟,理理頭髮。

她的臉是平淡而美麗的小凸臉,現在,這一類的“粉撲子臉”是過了時了。她的眼睛長而媚,雙眼皮的深痕,直掃入鬢角里去。

纖瘦的鼻子,肥圓的小嘴。也許她的面部表情稍嫌缺乏,但是,惟其因為這呆滯,更加顯出那溫柔敦厚的古中國情調。

她對於她那白淨的面板,原是引為憾事的,一心想曬黑它,使它合於新時代的健康美的標準。但是她來到這裡之後,眼中的粵東佳麗大都是橄欖色的面板。

她在大學讀夜校,物以希為貴,傾倒於她的白的,大不乏人;曾經有人下過這樣的考語:如果湘粵一帶深目削頰的美人是糖醋排骨,上海女人就是粉蒸肉。小紅端相著自己,這句“非禮之言”驀地兜上心來。

她把眉毛一皺,掉過身子去,將背倚在玻璃門上。

劉卷看到這一幕,不由暗暗好笑,這個世界上,不管怎樣的女人,都是在意自己的相貌的。

等小水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