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陸南張嘴聲音像被粗糙的砂紙打磨過。“水……”
沈遊陵用眼角餘光掃了病榻上的陸南一眼,冷笑一聲:“還知道喝水,看樣子是真還陽了。”
故意拖了一會兒,沈遊陵才丟下手中的藥材,極不情願地從桌上給陸南倒了杯水,隨便往她頭頂一放,再也不管。
陸南心中苦笑,痛苦地支起身,雙手連捧起茶碗地力氣都沒有,費了半天功夫,耗盡了身上的元氣,最後只好趴在床上,吸乾碗裡的水。
這情景恍如昨日,在她被李寒光捉進來時,也是這麼個光景,再看那個沈大夫根本沒有一點打算可憐她的樣子。
解了口中的乾渴,陸南已經使不出一絲力氣,虛弱地倒在榻上,只剩下喘氣的能耐。上下打量一番,她這是又回到軍營來了。心底泛起陣陣苦澀,終究還是沒有逃出這個領她痛苦不堪的絕望境遇。
疲累至極地陸南喝了水又昏昏沉沉地睡去,夢中不斷重複著那天戰鬥的場面。死亡的恐懼,清晰地烙入她的靈魂深處。使她戰抖著,慘叫著,想逃也逃不掉。
想不到,這所謂的穿越,卻一直與死神跳貼面舞……
一次又一次的醒來,陸南終於覺得自己的身體舒服了一些,最起碼還有力氣坐起來,端著水杯的手也不會顫抖不已。背後中箭的傷也疼的可以忍受了,總之,經歷了那可怕的事件,陸南還能僥倖活下來,也要謝天謝地了。
今天帳內靜悄悄的,那名軍醫也不知道去哪了。陸南四下觀瞧,整個帳篷不大,搭了兩張簡易床,自己睡一張,另一張也鋪著被褥,那夜沈遊陵就是倒在那張床上看書。床鋪靠門口的地方是一張寬大的書案,上面散落著各種叫不上名字的藥材。還有一疊開方子用的紙筆,幾本醫藥類的書籍。
有人挑簾進來,陸南抬頭正與那人對上目光,正是才回到帳中的沈遊陵。手裡端著一個銅碗,碗裡是白糊糊的米粥。
進來見陸南坐在床上也正在看他,臉一沉,把粥碗直接推到她懷裡,老不高興地說道:“吆喝,都能做起來了,蟑螂一樣的身體啊~早知道我就叫你自己去吃飯了,還勞動我跑這麼遠。”
“呃,”陸南也覺得太麻煩人家而不好意思,笑著道謝。“實在是給沈大夫添麻煩了。”
“哼,知道麻煩那就喝了粥之後快滾,別賴在這老使喚我!”沈遊陵十分不給面子丟個陸南硬邦邦的兩句話。叫一下熱臉貼到冷屁股的陸南,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只好低頭喝粥。
見陸南不說話,沈遊陵又挖苦道:“辛辛苦苦救你一命,又被使喚來使喚去,你個沒良心的繃著臉給誰看啊?嫌我沒侍候好你啊?!”
“噗——”陸南嘴裡的粥差點嗆到氣管裡去,剛剛嫌她話多,這會兒又嫌她不哄他開心……
“吃個飯連點吃相都這麼差!”見陸南嗆到,不知怎麼的又惹到沈遊陵不開心了。
陸南覺得這個軍醫,其實是怎麼看她都不順眼吧……
為了儘量不無辜被罵,陸南小心的將粥碗放下,不敢再吃了。誰知又被沈遊陵看在眼裡,虎著張臉上來沒好氣地奪走她手裡的碗。“我特意給你打粥來吃,還遭你的嫌棄,不愛吃一會兒我餵狗去!”
哎喲我的爺爺哎,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啊!!!陸南心理哀嚎,這哪是軍營裡的軍醫啊,這明明就是個披著男人皮的小公主啊!
寶寶心裡苦,嗚嗚嗚。
“你看你整天一副哀怨的樣子!”沈遊陵見陸南被他欺負的都要哭出來了,更不高興。“要死不活的,看起來就討厭!快,給你換完藥,你馬上從我這滾出去!”
說完伸手就去脫陸南的外衣,陸南心中一個機靈,忙退開沈遊陵的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領,防備地盯住對方。
沈遊陵被她這麼一推,臉色馬上變得十分難看,高聲吼道:“不換藥是吧,那就叫你每個箭尖捅破的窟窿都從裡爛到外!全身潰爛而死!”
這惡毒的話語嚇得陸南小心肝一陣哆嗦,卻依然不怕死地不肯退讓,只因那深藏心底的秘密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哈!”沈遊陵怒笑著:“還真有膽子的,連我說的話都敢違抗,那你下次快死時別來求我!”說著也犟脾氣地靠近陸南,打算強行扒下她的衣服。
陸南搖著頭後退,讓你換藥我才是求死呢!
兩人一進一退,搞得像惡霸要強上良家婦女似的。
見陸南就是不肯妥協,沈遊陵耐心用盡,冷笑一聲說道:“見醫不忌,即使你個女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