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怒地瞪他一眼,忙去翻找沈遊陵曾給她特意準備的療傷藥,又端來一盆清水,脫掉李寒光的外衣,仔細擦去他身上的血跡。
“你不是常勝將軍嗎,怎麼搞成這個樣子。”陸南心裡疼惜,嘴上卻是不饒,邊小心的給李寒光傷口上抹藥,邊氣的直數落他。
即使這麼狼狽的樣子被陸南看到,李寒光卻一點也不覺得丟人,那雖是責罵但還是關心不已的話語,讓他心裡暖乎乎的,笑意控制不住地爬上嘴角。看著陸南因為他而忙碌,因為他而牽動的表情,幸福滿溢。
“你腦子受傷了啊!”看到李寒光一直盯著自己傻笑,那深情的目光,點燃了她臉邊的紅雲。
“沒有。”欣賞夠了陸南害羞的可愛模樣,李寒光才氣色凝重的說道:“本來這種程度的偷襲,對慶軍來說根本夠不成威脅。只是在纏鬥之際,我的坐騎驚了,所以出戰的軍隊才會一時慌亂,給了敵人可乘之機。”
綁好李寒光的胳膊,陸南滿心疑問,收拾起醫藥匣子,坐在李寒光對面。“軍營裡所騎戰馬皆經過精挑細選,嚴格訓練過才會給騎兵上戰場驅使,你的戰馬比別人精護更甚,怎麼會突然驚了,這太不合理了!”
陸南在卓九方營中服役數月,見過卓九方手下的人是怎麼訓練戰馬的,而且這些馬在原籍挑選時都是萬中數一,李寒光坐騎更是久經沙場,陪他打過數年戰役,要說在戰鬥中突然受驚到影響李寒光的安危,這實在是叫人不可思議。
提及至此,李寒光也不禁低頭沉思。
一時間也發現不了什麼頭緒,二人決定第二天去飛駿營好好檢視一番。此次這種情況非同小可,如果有人故意為之,定是慶軍中混進了敵方的奸細。不及時抓出內奸,到時對戰況造成的影響會非常惡劣。
“你先休息吧,受了傷,就別再過於思慮了。”陸南起身去給李寒光鋪床,腦子裡不自覺過濾了一遍以前在卓九方營裡遇到過的人,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並且慶軍募兵時,個人的底細戶籍都有據可查,外人要想混進來很不容易,何況每十人為一伍,還都是要相互認識的,總不會整伍都是敵人混進來的……
本來她和李寒光這荒唐的情感關係都夠陸南煩心的了,想不到現在又發現了敵人的奸細,真是一團亂麻。
光顧著腦中亂竄的思緒,不知何時李寒光輕輕走到了陸南的身後,看她再次拿著自己的被子發呆,心中有趣偷笑,趁機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陸南後背一暖,楞楞地回頭看去,正對上李寒光情似深潭的雙眼,面上火熱,掙扎不開那禁錮她的臂膀。
“你……”
“你要不要——”
“不要!!!”
看到李寒光壞笑出聲,陸南才發現自己居然被他戲弄了,氣哼哼地用手肘杵了他一下,趁他彎腰去揉痛處時,掙開懷抱,神色防備地對視著。
李寒光借彎腰之際,迅速捉住陸南的手腕,一個用力將她扯回懷中,低笑著說道:“你不必擔心,我現下能知道你也與我一樣的心思就很滿足了。”低下身抵住陸南的額頭,蹭了蹭她的鼻尖,在唇上烙下一吻。
“我會耐心等你,到你願意直面你我之間的感情,這之前,我都不會強迫你,你儘可放心,能夠這麼近的和你說話,都已經是我的奢求了……”
誠懇的傾訴著一個大男人,對自己如此萬般放低身段,語帶哀求的情感,陸南心下動容,那股夾雜著哀傷的疼惜之情,差點又將她的淚水逼出。
她恐怕是徹底陷落在李寒光的深情裡了。
纏綣了許久,李寒光才肯放她回自己的床上休息,瞪著頭頂的黑暗,陸南也下定決心,一定要找機會對李寒光表明自己的身份,才不會辜負他的這番情義。無論他是否肯原諒自己不得已的欺騙,也能讓他明白,有一個身為女子的陸南,對他有多麼的喜歡……
☆、蹊蹺的進攻
人來人往的中軍大帳,空氣中漂浮著凝重的味道。
連每天悠哉悠哉滿面笑容的聖誕老爺爺李崇山,都臉色嚴肅。李寒光皺著眉頭站在沙盤前,探馬不斷進出,報告著前線敵人的動向。
李寒光與陸南睡下不久,就有兵丁緊急來報,李寒光忙批了衣服就出門而去,陸南的身份是不可以參加軍中議事的,只好擔憂的留在營帳。
“稟元帥,將軍。”新回來的探馬飛速跑進帳內,連聲說道:“達怛人已集結七萬人馬,正行進至鷹鳴澗,離我軍防陣還有四十里。”
父子兩人一陣沉默。
夏尾秋初,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