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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仍然一抱拳,對房上的黑衣人說,各位英雄是打還是走?錢我是一個子兒也不給的,剛才我說過了。二太太已經把小時積攢的家底抖摟完了,現在說出的話有點不倫不類,並且抱的拳仍然是右手在上左手在下。
房上的人還是哈哈大笑,並無半分退卻之意,衝著二太太一抱拳說,錢要不要不是我說了算,得問我這些兄弟,他們說要我就得要,從苗樹樑上下來,這麼遠的路,要是回回破空,我們一寨子人喝西北風啊?保和堂的蔣二老爺,你說是不是?
二老爺蔣萬秀在地上一直不停地亂轉,像只無頭蒼蠅,他的腦子也在不停地轉,並且很混亂,他不知道事情到這個份上該怎麼收場,二太太不去看戲,又鬼使神差地回來,並且把保和堂的事全擔了,這當然就不好辦了。二老爺當然不希望二太太攪進來,畢竟是他老婆,投鼠忌器,更為棘手的是二太太不怕死,這且不算,現在又來了個高鷂子,要是真打起來吃虧的肯定是二太太,再說強盜急了眼,自己捱上一刀也未可知。二老爺對高鷂子的武藝吃不準,想得多了,對房上強盜的問話就沒聽見。
二老爺氣急敗壞,幾乎是跺著腳自言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神態極像幾歲的頑童在發脾氣。
一個持刀的強盜用刀面子拍了一下二老爺的後背,非常兇狠地說,你他媽聾了!我們二大王問你呢。
二老爺變得驚慌失措,說,問我?問我什麼?
房上的強盜拿腔拿調地說,問你這錢還收不收?
二老爺非常懊喪地搖搖頭,說,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給不給。二老爺一副聽天由命的神態。
強盜頭子一屁股坐在房脊上,衝下面的強盜喊,那就把大太太請出來拿主意。
立刻有兩名強盜去屋裡拿大太太,猛聽得一聲嬌喝,你們哪個敢!就見二太太像一陣風般搶在前頭,攔在了北屋門口,雙手握著花骨朵般的拳頭,她的身旁還有一個人就是牛旺。
場面剎時僵下來了,每個人都不說話。然後高鷂子大剌剌地站出來,手中還提著那根秫秸,他衝著二太太說,保和堂的人要是不給人家亮兩招兒,人家肯定以為保和堂護院房的人都是吃狗屎長大的。
高鷂子一句話落地,撒腿朝二太太這邊衝過來,院子裡的強盜立刻神情緊張起來,個個挺了手中鋼刀衝過來阻擋高鷂子。哪知道高鷂子縱身一跳,一根秫秸在地上一撐,一條人影兒早已躥上房去了。
高鷂子剛才的話有一半是說給牛旺聽的,因為牛旺曾經跟別人說高鷂子狗屁不是,他的輕功也只是躥雞籠越屎茅子什麼的,現在高鷂子用一根秫秸撐著躥上二丈來高的北房,採取的是以技壓人的招數。除此之外,高鷂子還用了擒賊擒王的手段,就在人們一片驚呼聲中,高鷂子已經神奇般地從後腰帶上抽出那管鐵砂槍抵住了房樑上的二大王。
高鷂子說,你要是敢動大太太和二太太一根毫毛,我一槍就把你打成個馬蜂窩!
後面的事情就簡單了,蒙面強盜們收場了。但是二大王用手指戳著二老爺的腦門說,我們的賬沒完!說完打個唿哨,霎時間十幾杆火把一齊投向二老爺,二老爺燒得吱哇亂叫,兩手抱著頭在地上猛跳,像老鼠掉進熱鍋裡。眾強盜一陣哈哈大笑,走了個乾淨。
二太太一下子癱在屋門的臺階上,有氣無力地罵了一聲,絲紅這個沒用的東西!二太太哪裡知道,絲紅正在朝長工房跑的時候被一個把哨的強盜迎頭一棒子打昏在地,這會兒正躺在冰冷的地上。
牛旺俯身抱起了二太太,二太太喘著粗氣說,趕快把黃嫂弄到屋裡。二太太不知道黃嫂是死是活,心裡害怕。
其實黃嫂這會兒已經醒過來了,她並沒有受傷,純粹意義上說是嚇暈了。高鷂子上前推她一把,順勢就哼哼嘰嘰地起來了,懵頭懵腦地問,強盜呢?強盜走了嗎?
二太太用手推開牛旺,到屋裡看大太太。大太太挺著大肚子正坐在堂屋八仙桌子旁她經常坐的太師椅上,另一把大老爺常坐的太師椅剛才被搬到院子裡了。大太太正在那裡低聲啜泣,她目睹了剛才驚心動魄的全過程,現在強盜走了,所幸保和堂無一損失,這一切都仗了嬌弱的二太太,當然還有高鷂子和牛旺,他們都是保和堂要感激的人。
大太太抱了二太太忘情地哭作一團,二太太勸大太太要小心肚裡的孩子,不能傷了身子。大太太就不哭了,但抓著二太太的手不放。黃嫂也進來了,二太太將大太太靠給黃嫂,要親自檢視保和堂是否有什麼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