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蛇蠍顯然也有些激動,若是身中血毒之前,她絕對不會嘗試從藥渣之中提取毒性,因為她認為那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但是在身中血毒與血毒纏綿十幾年後,母蛇蠍對於毒性有了一個嶄新的理解,這才想到嘗試從藥渣中提取毒性。
火毒仙宮有專門的收丹手法,陰毒門也有自己的收毒手段,絕非是開啟丹爐從中將丹藥撈出那麼簡單。
母蛇蠍雙手帶上一副嶄新的黑蛇皮手套,這手套光滑無比,上面還有一層鱗片,鱗片中有光澤流轉,看起來也非同尋常。
母蛇蠍雙手在丹爐上來回擺動,靠著一種微妙難言的感覺,尋找千里毒疆上毒性最強的那一點,因為她煉製的不是什麼強毒猛藥,所以這種收丹並不算太難,最重要的還是要小心毒性流散,一爐毒藥,若是最後一步毒性流散,那就可謂是前功盡棄。
毒性流散可大可小,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絕對不可輕忽大意。
尤其對於母蛇蠍來說,不管爐中的毒藥毒性強與弱,每一爐都必須嚴謹對待,因為她身上沒有修為護體,哪怕最弱的毒都會對她的身軀產生極大的破壞性!
所以,收毒無數的母蛇蠍,依舊會叮囑兩女小心謹慎。可以說,沒有修為傍身,是母蛇蠍母女三人最大的短板。
毒性較弱,相對來說,收毒還是比較簡單,只要將毒性最強的方位堵住,內中的丹藥毒性就不會散逸出去。
母蛇蠍手掌如同一條蛇般在千里毒疆的爐蓋上游走,隨即便停頓在坤位上,母蛇蠍深吸一口氣,低聲唸了一句陰毒門自家收毒的銘文,千里毒疆的爐蓋猛的一晃,咚的一下裂開一道縫隙,一道淡淡的黑色氣脈從爐中溢位,猶如千萬道遊絲一般,朝著母蛇蠍的手掌的方位遊走,逃竄。
母蛇蠍手掌所在的位置剛剛好。
眼瞅著毒性一頭撞了上來,母蛇蠍手掌一晃,蛇皮手套上的鱗片猛的張開,千里毒疆爐壁上溢位一道道磷光,猶如碧火一般飛到蛇皮手套上,隨著母蛇蠍向下一拍,那向上溢位的黑色氣脈立時被壓回了千里毒疆之中。
母蛇蠍沒有修為,但可以藉助千里毒疆之中潛藏的力量來煉毒,只不過,千里毒疆中儲存的力量終究有限,若用光了千里毒疆中潛伏的力量的話,那麼就等同於自殺!
隨著母蛇蠍將黑色的遊絲霧氣壓回千里毒疆,此時爐蓋完全開啟,那一道道遊絲般的黑色氣脈被丹爐中一道漩渦牢牢吸住,黑色的遊絲在漩渦中滾滾轉動,隨後凝縮在一點上,凝聚成一顆只有瓜子大小的黑色丹丸。
母蛇蠍微微鬆了口氣,蛇皮手套一撈,將那顆黑色的丹丸撈出。
丁酸兒還有丁苦兒緊緊盯著那黑色的丹丸,臉上神情相當緊張,這毒丸本身未必有多了不起,但若是成功了,那麼對於她們以後來說,用處極大,甚至可以用這一個煉毒之法來重新壯大陰毒門。
丁酸兒、丁苦兒兩個很清楚母蛇蠍的願望,母蛇蠍一直都希望能夠重塑陰毒門,只不過後來中了血毒,母蛇蠍自身性命都難以保全,這個願望也就成了奢望,現在母蛇蠍一日好過一日,並且因為十幾年的中毒經歷,使得她對毒有了一個嶄新的理解,她的煉毒之法突飛猛進,在這種背、景下,母蛇蠍重新壯大陰毒門的願望一定會死灰復燃。
雖然母蛇蠍從未說過,但兩女心底都知道,方蕩是她們暫時的一個駐足點,方蕩若是容納她們最好,不能容納她們的話,她們本來無處可去,但現在,她們有了新的目標,那就是去爛毒灘地。
另外母蛇蠍要找方蕩,不完全是因為報恩,還有另外一個因素,那就是方蕩擁有拔除毒性的神秘力量。
母蛇蠍血毒積重難返,本必死無疑,卻被方蕩輕鬆簡單的將毒性抽走,這對於母蛇蠍來說,太不可思議了,若是能夠知道方蕩抽取毒性的辦法,那麼對於煉毒者來說,好處簡直無窮,甚至可以說,若是方蕩足夠聰明的話,他自己就能將自己當成是一個爐鼎,直接用自身來煉製毒丸,連丹爐都不需要了,這或許才是一個純粹的煉毒者夢想中的完美狀態。
唯一一個叫人擔憂的問題是,爛毒灘地是屬於火毒仙宮的,火毒仙宮或許能容許任何一個小門派在爛毒灘地駐足,但卻絕對不允許一個煉毒的門派在爛毒灘地停留,更何況,她們以前曾經聽母蛇蠍說過,在千年之前,陰毒門和火毒仙宮本是一門,只是一個末流小派,後來得到了《煉毒天經》之後,才逐漸成長起來,在這個過程中,陰毒門的師祖和火毒仙宮的師祖這兩個師兄師妹之間不知為何結怨,不相往來,後來演化出火毒仙宮和陰毒門兩個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