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生活在車遲鎮的顧子陵,只在書籍之中見過所謂的怨靈,如今親身體驗,感覺自然不一樣。人都需要一個習慣過程,有的人能快速適應任何一種環境,有的則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顧子陵屬於前者,幾日時間過去,他對怨靈之類的陰物,沒有以前那般恐懼。
同前些時日一樣,顧子陵在蕭殷的監督下,再次扛起棺材,邁動步伐。他為了節約時間,餓以野果充飢,渴便就地取水。顧子陵尚且未入修士之列,凡人應有的生理反應都存在,自然需要吃喝。
穿過叢林,乃是一片“草地”。顱河的真容,也呈現在顧子陵眼中。顱河之水為墨綠色,周圍泥土,也同等色澤,甚至那些新長出來的嫩草,也是如此。仔細一觀,細草之間,時不時會出現一些沒有頭顱的屍骨。屍骨顏色與泥土色澤一致,若不細看,還難以察覺。
顱河寬數十丈,在上游有座拱橋。
詫然一看,拱橋橋面是由人類頭骨鋪砌,甚是蒼涼。
“小傢伙,天黑之前一定要穿過這片黑色土地,若不然會有麻煩。”
“殷仙子,你可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來扛具石棺試試。”顧子陵從懷中取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地圖,細看之後,繼續道:“還有六十多公里,就算沒扛棺材,一路緊趕,也需要一整日時間。”
“本宮已經提醒了你,至於你怎麼考慮,是你的事。你亞父所留之物有那麼重要,是為何物?”
“我也不知,既然亞父有所交代,就算有任何兇險,我也必須前往之。”
“你們人類還真麻煩!”
顧子陵聽之,頓感無語。
從某種意義上講,怨靈也屬於人類,只不過它們沒有人類的情感。既然蕭殷如此而語,此地必然有所兇險,顧子陵不由加快了腳步。相比而言,這片黑草地比之身後那片叢林還要驚悚。以前的顧子陵,算是井底之蛙,看到的僅僅是車遲鎮內的一方世界。殊不知整個勾陳大陸,如是傳說中的修羅地獄,鬼怪遍及。
腳踏顱骨橋,別是一番滋味。
好在天際陽光明媚,讓顧子陵安心不少。
陽光可是萬千陰物的剋星,連蕭殷這等強大的女怨靈,都只能躲藏在古卷軸之中,非夜晚不敢露面。
若此時正值深夜,不知這片黑草地上會出現何等恐怖之景!
鬼山,地圖上僅僅標註了大概位置,想要準確尋找出,肯定需要一段時間。在蕭殷的不斷提醒下,顧子陵揹著棺材,一路小跑,累得滿頭大汗。只是在不經意間,石棺似乎輕了很多。當然這僅僅只是顧子陵的一種錯覺,之所以會如此,那是因為他的體制在發生變化。
一絲絲源自於石棺內的靈力,正向顧子陵各條經脈蔓延。
成為修士的第三步,吸納靈力,顧子陵似乎有所感悟。
這等微妙的變化,蕭殷也已察覺。
顧子陵的修煉天賦在這一刻完美體現,只是他自己尚且不知怎麼回事。
一路西行,穿過數座村莊,終是抵達目的地。
鬼山並非像顧子陵想象的那樣神秘,其僅僅只是一座普通山體而已,更非風水寶地。越是這樣,顧子陵越是肯定車遲袁所留之物的重要性。對於此物,蕭殷沒有絲毫興趣。在它看來,一位起靈境修士所留之物能好到哪去?蕭殷生前可是位大人物,眼光高也正常。
本來顧子陵不確定此山體之名,但當地很多村民都稱此山為鬼山。其名由何而來,卻沒有人知曉。鬼山僅有數十米高,與那些大山相比,只能稱之為丘陵。山上大部分都是農田,成梯形狀,唯有山頂,有聊聊幾顆水果樹。除此,毫無其他特殊之處。
這等尋常之地,沒有人會將之與古墓聯絡到一起。
“老伯,請問這鬼山之上有何特別之處?”
“我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麼特別。小娃,你是哪家的孩子,叫什麼,怎麼沒見過?”
一位大約六十多歲的老人,身穿土灰色布衣,扛著農具,正準備歸家。
此時天色漸晚,夜色朦朧。這片地域與之前那數十公里的黑草地,完全不同,兩地根本不像同一個世界。
“我姓顧,來自車遲鎮……”
未等顧子陵道完,那老者突然插話道:
“你是顧子陵?”
“你……老伯,你如何知道我姓名的?”
這老人身上沒有絲毫靈力波動之氣,因年紀較大,氣血虧空,是尋常凡人無疑,可他為何能一語道出自己姓名,這分明不科學。難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