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府外的那條街市又恢復了往日的繁華,絲毫沒有被魔族侵襲過的痕跡。至於綠惜,因為斕星之死,化作一縷青煙,裝在公子深的那隻白瓷淨瓶裡,按照瑾譽的意思,既然公子深救了他和紫瑛,那麼便要還一個人情給他。那麼,自然綠惜是要還給魔族的。
其實,紫瑛之前是恨不得將綠惜碎屍萬段的,但終究自己也是魔族,又是欠了恩情在公子深的,便也就隨它去了。此刻,她倒沒有心思多想綠惜,和瑾譽坐在街邊的小攤前喝糯糯的粥,啃著熱乎乎的饅頭,看著那些花花綠綠的少女,眼光總是時不時地瞟向坐在她對面的瑾譽,她的心情別提多得瑟了。
她伸手過去,指尖在瑾譽的手背上輕輕畫了幾個圈圈,衝著瑾譽微微地笑,然後很樂意地聽見了背後不遠處叮叮噹噹的心碎聲,一陣一陣的。如果這個時代的女子可以尖叫的話,可能這個攤子上所有的茶杯都已經震碎。
瑾譽抬眸,問道,“你這樣,我怎麼吃飯阿?”
紫瑛笑米米地,慢慢起身,姍姍走到他身邊坐下,拿了桌上一個包子,遞到瑾譽的唇邊,嗲聲嗲氣地道,“沒關係,我餵你阿。”
瑾譽無奈笑道,“從前的你可不這樣。”
“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從前那些天條約束得厲害,我也不知道我是個半魔。倘或知道了,也就不必逼著自己非得適應那天條。聽聞魔族的女子素來率性,我也想走心一回。怎麼,你倒不喜歡麼?”紫瑛說著,那隻原本在他手背上畫圈圈的手,便從手背移到了胸口。
瑾譽咬了一口饅頭,道,“不是不喜歡,只是你這樣,我可能會嗆到。”
“嗆到了,我再給你理順了唄。”紫瑛說著,抬手端了一盞水遞過去。
瑾譽無言,杯盞已經靠著唇了,瑾譽卻沒張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紫瑛遂道,“怎麼,瑾譽哥哥還要人家親口喂麼?”
一直藏在人群之中的鈴兒,自然是忍無可忍地跑了出來,大喝道,“放開他!”
紫瑛唇邊笑意輕揚,瀟瀟灑灑地將杯子擲在地上,對著鈴兒問道,“放開他,讓你來麼?”紫瑛這神色,十分凌然高傲,倒是讓一向自視甚高的鈴兒也生了幾分忌憚之心。
鈴兒卻道,“堂堂,堂堂公子殿下,豈是你可以褻瀆的阿?”鈴兒終究是忌諱到身處於凡間,沒有說破瑾譽的身份。
“我沒有褻瀆阿,你問問看他覺不覺得我是在褻瀆。倒是你跟了我們一路,卻不現身,到底意欲何為?”紫瑛問道,又拿起碟子上一塊包子,道,“哦,對了,你該不會還惦記著我盤中的菜吧?”
瑾譽在紫瑛背後失笑,紫瑛卻回身道,“我說錯了麼?”
瑾譽搖搖頭,目光望著鈴兒,才道。“可是魔帝讓你來請我們的?”
“殿下果然是料事如神。”鈴兒說道。
瑾譽抬眸望了望紫瑛,又道,“你吃飽了麼?”
紫瑛遂說,“飽是飽了。但是,我還得先找一回公子深,這麼快就要去見魔帝了麼?”
鈴兒便說,“去見公子深也好,反正魔帝也想見他了。他常年不參與魔族行動,卻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脫離魔族。脫離了也好,我趁早與他斷絕了關係,各自自由。”
紫瑛遂冷哼道,“你再如何自由也不必想要自由到我的瑾譽哥哥身上。”
鈴兒也不答話,只對著瑾譽道,“殿下請吧,魔帝的遣來的黑翟踏雲車就停在司徒府的大院內。司徒府也是交了好運,讓魔帝選中了。不過司徒家的那位大少奶奶卻是個不識抬舉的。”
紫瑛聞言,皺眉道,“你把上官夫人給怎麼了?”
鈴兒揚了揚眉,道,“我倒是喜歡她那副大家閨秀的模樣,氣韻也十分清麗。只可惜公子深在那裡護著,我動不了她。公子深給她捏了個昏睡決,她正睡著呢。要我說,公子深果真是個情種,朝三暮四的。好像連你們神族的那位新來的藥師喚作燼夢的也與他糾纏不清。”
“燼夢?”紫瑛疑惑,瑾譽低頭,修長的手指撩開紫瑛鬢邊的落髮,貼著她的耳朵幾乎是在咬著說道,“那是彩嫣。”
紫瑛的臉色瞬時來了光彩,回身望著瑾譽,瑾譽沉沉地點頭。
鈴兒便也說道,“怎麼,這裡頭還有什麼旁的故事麼?”
紫瑛笑說,“你放心吧,公子深不是你的。瑾譽也不是你的。”紫瑛說著,挽起瑾譽的手臂,大搖大擺地從鈴兒面前走過去,又說,“瑾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