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中跪父母,其餘人我一律不跪。”那身材胖碩的叛軍軍官扭動身子往起爬,口中大叫道。
“還嘴硬。打斷你的腿骨,瞧你還嘴硬。”譚平罵道。
王源擺手制止,上前來微笑道:“這位將軍,剛才你說上跪天下跪地,中跪父母,其餘人一律不跪。你這話說的有些毛病呢。你們大燕國的皇帝安慶緒你見了難道不跪麼?”
“呸!安慶緒這個弒父篡位之徒,休想本將軍給他跪拜。”那叛軍將領罵道。
王源笑道:“那可奇了,你是安慶緒手下的將領,怎地說出這種話來?”
“我只忠於聖武帝,這個弒父篡位的敗類怎經受的本人一拜?”
王源呵呵笑道:“有意思,敢問你尊姓大名?在你們大燕國官拜何職?”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歸仁是也。我乃大燕國聖武帝欽命的禁軍大將軍。雖然安慶緒篡位之後,本人被他排擠,任命了一個洛陽太守的官職,但本人卻只認先皇任命。”那叛將沉聲道。
王源覺得甚是有趣,這位名叫李歸仁的叛將倒也是個性情中人,不滿安慶緒殺父篡位之舉,竟然連安慶緒任命的官職也不認。
“原來是李歸仁李大將軍。失敬失敬。本人王源有禮了。”王源抱拳道。
“你就是王源?”李歸仁和他旁邊的幾名叛將均驚訝的看著王源。
王源笑道:“怎麼?不像麼?”
李歸仁咂舌搖頭道:“莫要騙我們,聽說那王源五大三粗身高八尺,口如血盆,眼如銅鈴,說起話來像是炸雷一般。您這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怎麼可能是那個王源。莫要說笑。”
此言一出,殿中神策軍諸將笑的前仰後合。原來在叛軍眼中,大帥竟然是一副魔鬼夜叉的樣子。大帥最在意自己的相貌,這下可要鬱悶了。
“閉嘴,你面前的就是我家王元帥,你有眼不識泰山倒也罷了,還在這裡胡說八道。”趙青喝罵道。
王源擺手微笑道:“李歸仁,我不知道你們竟然以為我是那般模樣。按理說不應該啊,安祿山和安慶緒乃至嚴莊等人都和我見過多次面。當年本帥出任河北黜陟使的時候在范陽媯州一帶盤桓過數日。和你們的安大帥以及安二公子在長安也同席喝過酒的。他們難道沒跟你說過我的樣貌麼?”
李歸仁撓頭道:“便是先帝告知我王源長得那副模樣的啊。還說那王源貪。淫好色,只要是女子,不論老少年幼只要被他看上了通通收羅府中供他享樂。還說那王源喜吃人心,曾剜出三朝未滿嬰兒,食其心以增氣力。還說……”
“莫說了莫說了。”王源忙擺手打斷他的胡言亂語。心中甚是惱怒。原來自己被叛軍宣傳成了這般不堪。看來安祿山倒也深諳輿論引領之道。這番反動的宣傳把自己在叛軍心目中變成了一個殘暴無良好色的食人魔了。
周圍眾將一片捂嘴咳嗽之聲,想笑卻又不敢笑,不敢笑卻又憋不住。甚少見大帥如此窘迫,今日倒是大飽眼福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便是王源。這裡的所有人都可以為我證明。麻煩你們看清楚了,我王源可不是你們口中的那種人。”
“難道先帝騙了我?先帝怎麼會騙我?這不可能啊。”李歸仁撓頭道。
王源不想再跟他磨嘰,沉聲道:“李將軍,本人問你幾件事,你如實回答的話,本人可從輕發落於你們。希望你能老實回答,為自己爭取一個活命的機會。”
李歸仁皺眉道:“我可不怕死,但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事已至此,我大燕國已經完了,我還有什麼可指望的。你饒便饒了我,不饒我也無妨。”
王源忍不住微笑。這李歸仁雖然有些愚蠢,但倒也不失為一個直性子的人。難怪安祿山讓他當禁軍大將軍,這樣一根筋的人作為自己的貼身保護之人是最放心的。若有可能,將這個人招降過來,怕是會有些用處。只不知道他的武技和本事如何。
“好,李將軍快人快語。來人,給他們鬆綁。”王源吩咐道。
親衛們上前要給李歸仁等人鬆綁,李歸仁卻扭著身子不肯,口中道:“你先問,若是我回答不出你的問題,回頭你又要命人綁我去砍頭,反倒麻煩。”
王源啞然失笑,只得點頭道:“罷了,便依你。我想問的第一個問題是,為何這洛陽城中只有萬餘兵馬駐守?不是應該重兵守城的麼?據我們估計,你們守城的兵馬起碼在七八萬之眾,怎會是這種情形?”
李歸仁一聽這個問題,當即臉上漲得通紅,破口大罵道:“這幫敗家子,先皇拼命打下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