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傳來低沉的悶哼聲,王源都沒看清她們是怎麼動手的,再看時,左右兩側的兩名崗哨已經不見了蹤影。公孫蘭和李欣兒也快速的回到原處,兩人連氣都沒喘一下。
“厲害。”王源挑指由衷讚歎。
公孫蘭面無表情,低聲道:“外側還有哨兵,先解決了所有外圍的崗哨。中間的留到最後。”
三人悄悄往側面摸去,果然,叛軍崗哨沿著山頂佈下了一圈的夜間警衛,三人手腳麻利的將外圍的二十餘名暗哨盡數格殺,這才往中間摸去。到了中間的一圈岩石處,他們發現了橫七豎八躺在一堆乾草之中打著呼嚕的二十多名叛軍士兵。王源恍然大悟,原來這些叛軍的崗哨倒也知道偷懶,夜間看來是分為兩班分別值守上下半夜。一般人站崗,一半人安心睡大覺。此刻應該是三更已過,這幫睡覺計程車兵應該是上半夜值守計程車兵,此刻困頓不已,都睡的跟死豬一般。
這二十多人殺起來可就輕鬆多了。三人用刀劍若屠狗宰羊一般將他們盡數殺死。這些人尚在睡夢之中,便一個個送了性命。雖然看上去這麼殺人有些殘忍,但一想到白日裡聽到的那些叛軍談論的殘害良家女子的那些汙言穢語,就知道這些叛軍士兵個個作惡多端死不足惜。或許有些是沒有惡行的,但王源的邏輯從來就是,哪怕你是平民,只要你拿上了武器站在對面的陣營之中,那便是敵人。王源可不會婦人之仁。
殺光了這些叛軍的崗哨之後,三人花了點時間沿著山頂四周細細的檢視了一番,確定再無活人。王源這才趕回林地邊緣處讓眾人來到山頂亂石之中。
當李珙看到橫七豎八堆疊在一起的一堆屍體的時候,他著實嚇了一跳。指著這些屍體對王源道:“這都是……王元帥你們三個人殺的?”
王源微笑道:“是啊,王爺現在知道今夜的殘酷了吧,這還是剛剛開始了,今晚怕是要屍積如山血流成河了,王爺若是感到不適,現在抽身還來得及。”
李珙喉頭滾動,半晌挺胸道:“我不會退出的,我不能教元帥小瞧了我。”
……
洛陽皇宮之中,嚴莊表面上無可奈何的接受了安祿山的任命,心中其實樂開了花。他沒想到今日安祿山召見自己居然是如此天大的美事。安祿山居然肯讓自己接手從史思明手中分出的十萬兵馬,這可當真是讓人意外。莫非安祿山真以為自己還如以前那般對他忠心耿耿,捱了打捱了罵也毫無怨言,為了他傻傻的賣命?那他可想錯了。自己早已對他失望透頂厭惡透頂,自己絕不會再為他賣命了。
安祿山的眼睛瞎了,但現在他的心眼也同樣的瞎了。
“陛下剛才說,對史思明的擔心只是其一,不知其二是什麼?臣想不出除了史思明的威脅,還有誰會對未來燕王即位產生威脅。”嚴莊叩拜起身後,沉聲問道。
安祿山沉默片刻後低聲道:“朕擔心的是慶緒。”
嚴莊驚道:“晉王麼?陛下擔心他什麼?”
安祿山皺眉道:“還用朕明說麼?朕傳位於慶恩,慶緒心中定是不滿。朕一死,無人壓制於他,朕擔心他會鋌而走險。朕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們兄弟相殘,但朕知道,一旦為了這個皇位,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以慶緒的脾性,他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相較於他人干政,朕其實更擔心的是這件事。”
嚴莊暗自點頭,安祿山其實腦子很清楚。知子莫若父,他其實挺了解安慶緒的。安慶緒曾不止一次的在自己面說過,如果安祿山敢將皇位傳於安慶恩,自己將不擇手段的去奪取屬於自己的位置。當然,安慶緒的情緒也有一大半是自己挑起來來,若不是自己向他透露了安祿山屬意安慶恩為皇位接替的人選,安慶緒也不至於對安祿山滿腹怨恨,甚至連安祿山病體如此嚴重也不來瞧一眼問候一聲。
不過嚴莊倒是絲毫沒有內疚,嚴莊就是要安慶緒和安祿山鬧僵,這樣方能讓他父子徹底決絕。對於安祿山的報復便始於此處。嚴莊是個心眼頗小的人,當他決意報復安祿山對自己的輕視和兇殘時,便已經計劃好了每一步。挑唆安慶緒和安祿山父子的關係正是這計劃之中的一環。而目前看來,一切都在按照自己設計好的方向再發展,甚至比自己計劃的還要順利,因為安祿山居然要自己替他領十萬兵馬,替他保燕王安慶恩的皇位。現在看來,自己的計劃已經快要成功了,只需再加一把火便可大功告成。
“陛下這麼一說,臣也有些擔心了。二公子脾氣暴躁,他也早就將自己視為接替陛下之位的人選。若陛下傳位於燕王,恐怕他確實會受不了。以他的脾性,難免會做出什麼不可思議